第 19 章 019(第1/4 頁)
沈約呈陷在惶惶不敢置信裡。直到這個時候,他似乎才意識到那麼遠的路走過來要多辛苦。
“應該派人去接你的……”沈約呈有些語無倫次,還有些後悔。可那時候他並不認識寒酥這個人,根本不可能有派人去接的機會。
甚至寒酥是為了避難倉促逃往京城,來前也未來得及告訴姨母。
三夫人心口狂跳,她望著寒酥的目光幾經變幻,:“小酥,你為什麼沒有告訴過我?”
大夫人也反應過來了,她第一反應是自己沒好好挑人。這是寒酥自己說出來的,若是特意隱瞞呢?她嘆了口氣:“沒想到居然是這樣。你也是個誠實的。”
“你不該說的。”沈約呈突然說。
他說:“如果說起過去的經歷讓你難過、難堪,那你就不該說。是我的錯,我不該追問……”
寒酥望著他,慢慢皺眉。
沈約呈緩緩舒出一口氣,亦從初聞的驚愕裡緩過來些。他再朝寒酥走近一步,望著寒酥的眼睛,認真道:“你可以因為覺得我不夠好而拒絕,也可以因為不喜歡我而拒絕。但是不能因為你說的原因拒絕我。”
他還說:“你是迫於無奈,這不是你的錯啊!我、我……我只會覺得你很堅強很勇敢!”
沈約呈越說越堅定,星眸中慢慢恢復了往日的神采。
“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我們是活在今天,還要珍惜未來!”他眉眼間染上往日的笑容,還有幾分春風化雨的溫柔。
寒酥確實沒有想到沈約呈會是這個反應,她有些怔然地望著他。
屋內的幾個侍女個個低著頭,面上不顯,實則個個心裡激起了驚濤駭浪。
一片死寂中,一道清脆細響。
大夫人立刻“哎呀”了一聲,急道:“二弟的手怎麼劃傷了!快拿巾子來!”
大夫人在心裡猜著封岌是因為她挑人不利而氣憤,還是怪沈約呈貪戀兒女情長?她嘴上碎碎唸叨著:“這杯子怎麼就碎了,趕快將這一套都撤下去,別再傷了人……”
寒酥遲疑了一下,才敢抬眼望過去。
封岌面無表情地垂著眼,接過丫鬟遞來的巾帕動作緩慢卻力度不輕地擦了擦指上的血。他放在指間的瓷杯不知道怎麼碎了,此時正四分五裂地躺在桌上。
在寒酥望過去的那一刻,封岌抬眼望過來。
四目相對那一刻,寒酥心裡徒然一緊。她迅速收回目光,垂首道:“寒酥告退。”
寒酥福了福身,也不併等屋裡的人應,轉身往外走。
沈約呈想也沒想就追出去。他還有些話想單獨和寒酥說。
封岌將擦手的巾帕隨手置於一旁,望著寒酥離去的背影,眼前仍然是寒酥剛剛看著沈約呈的目光。
良久,當寒酥和沈約呈的身影都看不見了,封岌收回視線,才發現大夫人和三夫人都小心翼翼地睥著他,似乎在等他發話。
他似乎應該說些什麼
。
他想了想,說:“大嫂將約呈養得很好。”
大夫人喜出望外:“哪裡哪裡,是這孩子自己爭氣,我可不敢攬功!”
大夫人話還沒說完,封岌已經起身,大步往外走。他人將要走到門口又停住腳步。
清風吹拂簷下的燈籠,聚在上面的一小撮積雪慢悠悠地掉落。
封岌看著那撮積雪落了地,沉聲開口:“今日之事誰也不可向外傳出半句!”
屋內侍從們無不膝顫,齊聲應“是”時,語氣裡藏著一絲懼意。
三夫人長嘆了口氣。大夫人又與她說了幾句話,她努力應付著,實則什麼也沒聽進去,最後匆匆回去。
回去之後,三夫人令人去叫寒酥過來。
侍女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