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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新廠暫時算是稍稍穩定下來,一些裝置也開始逐步運轉起來。但是,處理起新廠裡的一些棘手問題,並非一帆風順。新廠的舊主子畢竟是坐地虎北山一村人。他們對於“天然”的易主,總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情緒。因而,對指手畫腳擁權施威的廠領導們,對新廠按照杏仔意圖實施的“量才擇崗、按勞取酬”的管理措施,就有著無法自控地牴觸與反感情緒。雖說沈玉花拼盡全力,一心一意地幫助杏仔落實這些新措施。畢竟有老“天然”廠一次又一次地波折影響,致使她的威望在村民心目中大不如從前。每項新措施的出臺實施,總是要伴隨著部分人反對或詆譭的聲音。故此,茂林便不敢有絲毫地鬆懈,時時刻刻地注意著廠內人心的變化,適時地把握著廠內細微地動向。
他早就以廠為家了,連夜裡睡覺也要睜著點兒眼皮縫,生怕一個不留神,弄出不該有的亂子來。他原本想叫隨己進廠的棒娃早幾天回家,幫雪娥置辦年貨的。但是,這個令他頭疼得不行的小祖宗非但不聽老子的安排,反而趁機跟他大吵了一頓,嫌他不顧及親情,那麼多的好崗位不留給自家人,卻叫親崽子當看家護院的走狗。這樣的吵鬧已經不是一次了,茂林有苦難言。
關於棒娃進廠的工作崗位一事,杏仔曾徵求過茂林的意見,問他怎樣安排棒娃才好。茂林明白杏仔的意思,礙於茂林的情面,要好好待棒娃的。茂林當然明白棒娃的半斤八兩,就回道,他要技術沒技術,要經驗沒經驗,還能幹啥好工種呀。不如就叫他下車間幹些力所能及的活計吧,也趁勢收收他的野性子。
杏仔思前想後了半晌兒,才決定叫棒娃到門衛領頭兒的。他說,保衛科也是個重要部門,就叫他掛科長吧。想來,這個職位也挺符合他的脾性和特長的。
茂林沒有言語,算是預設了。其實,茂林心裡很是感激杏仔的。這樣的安排,無論是對應自己的身份,還是對於棒娃今後的個人發展,都留有說得過去的顏面和長遠的考慮。
花開花落【七】(10)
棒娃哪會理解他倆人的心思,覺得這個崗位跟自己的實際能力和進廠意願相差甚遠。棒娃平日裡就比較怵杏仔,不敢過分地在他面前表示不滿,便時不時地在親爺老子跟前偷偷地發威使橫,逼迫他去跟杏仔求情,重新調整自己的崗位。茂林當然不願過分為難杏仔的,爺倆間的關係就一直僵處著,有時甚至是反擰著。
廠子已經在兩天前放年假了。頭天夜裡,杏仔催促茂林趕快回家忙活忙活年。他說,叔,你快點回去幫嬸子忙忙年吧。我帶著保衛科的人在廠子裡值班,你就放寬心,不會有事的。
茂林這才收拾了收拾,早早地上了路。半路上,竟然遇到了騎著腳踏車馱著大包小包同樣匆匆朝村裡趕路的秋分。倆人停在路邊親熱地聊了一小會兒。
秋分說,自己是昨晚大黑兒的時辰才搭過路車趕到了鎮飯店的。住了一夜,今早就趕緊朝家裡趕。
茂林問道,勞動咋沒一塊回來呀。
秋分笑道,他如今是個大官哩。不像我,只是一個大頭兵。他哪能隨便就回家過年呀。
茂林也沒往深裡想,就匆匆告別,說今年一定要到我家裡喝酒哦,便先秋分一步回了村子。
進到家門,見雪娥帶著草兒忙這兒忙那兒的,粗活細活一肩擔了。茂林很是過意不去。他顧不上歇腳了,撂下耙子拾起掃帚地幹了起來。又見家裡連點兒炒菜煮餃子的乾柴都沒有預備下,就急匆匆地奔向了北山。
他把一大捆乾柴背下陡峭的山體,放到摩托車的後腚上。正準備捆綁的時候,就一眼瞥見了仙人廟後牆根有團火紅的東西在飄動。留神細看,竟是那隻被很多人傳了又傳講了又講嚇了又嚇的神秘靈物——火狐狸。那模樣,那顏色,那神態,全跟傳聞中的樣子一一對了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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