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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峭壁。
狄雲凝目上望,瞧出與血刀僧相鬥的那人身穿道袍,手持長劍,正是“落花流水”四大高手之一,不知他如何在雪崩封山之後,又會闖進谷來?水笙隨即也瞧見了那道人,大喜之下脫口而呼:“是劉伯伯,劉乘風伯伯到了!爹爹!爹爹!我在這兒。”
狄雲吃了一驚,心想:“血刀老祖和那老道相鬥,看來一時難分勝敗。她爹爹倘若聞聲趕來,豈不立時便將我殺了?”忙道:“喂,你別大聲嚷嚷的,叫得再雪崩起來,大家一起送命。”水笙怒道:“我就是要跟你這惡和尚一起送命。”張口又大聲叫喊:“爹爹,爹爹,我在這裡!”
狄雲喝道:“大雪崩下來,連你爹爹也一起埋了。你想害死你爹爹不是?”
水笙心想不錯,立時便住了口,但轉念又想:“我爹爹何等本事?適才大雪崩,旁人都轉身逃了,劉乘風伯伯還是衝進谷來。劉伯伯既然來得,我爹爹自也來得。就算叫得再有雪崩,最多是死了我,爹爹總是無礙。這老惡僧如此厲害,要是他將劉伯伯殺了,我要求死也不得了。”當即又大聲叫喊:“爹爹,爹爹,我在這裡。”
狄雲不知如何制止才好。抬頭向血刀老祖瞧去,只見他和那老道劉乘風斗得正緊,血刀幻成一道暗紅色的光華,在皚皚白雪之間盤旋飛舞。劉乘風出劍並不快捷,然而守得似乎甚為嚴密。兩大高手搏擊,到底誰佔上風,狄雲自然看不出來。只聽得水笙不停口大叫“爹爹”,叫得幾聲,改口又叫:“表哥,表哥!”狄雲心煩意亂,喝道:“小丫頭,你再不住口,我把你舌頭割了下來。”
水笙道:“我偏偏要叫!偏偏要叫!”又大聲叫:“爹爹,爹爹,我在這裡!”但怕狄雲真的過來動手,站起身來,拾了一塊石頭防身。過了一會,只見他躺在地下不動,猛地想起:“這個惡和尚已給我表哥踏斷了腿,若不是那老僧出手相救,早給表哥一劍殺了。他行走不得,我何必怕他?”接著又想:“我真蠢死了!那老僧分身不得,我怎不殺了這小惡僧?”舉起石頭,走上幾步,用力便向狄雲頭上砸了下去。
狄雲無法抵抗,只得打滾逃開,砰的一聲,石頭從臉邊擦過,相去不過寸許,擊在雪地之中。水笙一擊不中,俯身又拾起一塊石頭向他擲去,這一次卻是砸他的肚子。狄雲縮身打滾,但斷腿伸縮不靈,喀的一聲,砸中了小腿,只痛得他長聲慘呼。
水笙大喜,拾起一塊石頭又欲投擲,狄雲眼見自己已成俎上之肉,任由宰割,給她這般接連砸上七八塊石頭,哪裡還有命在?當下也拾起一塊石頭,喝道:“你再投來,我先砸死了你。”見她又是一石投出,當即滾身避過,奮力將手中石頭向她擲去。
水笙向左閃躍,石塊從耳邊擦過,擦破了耳輪皮肉,不由得嚇了一跳。她不敢再投擲石塊,回身拾起一根樹枝,一招“順水推舟”,向狄雲肩頭刺到。她劍法家學淵源,甚是高明,手中所執雖是一根樹枝,但一枝刺出,去勢靈動。狄雲縱然全身完好,劍招上也不是她敵手,眼見樹枝刺到,斜肩閃避,水笙劍法已變,託的一聲,在他額頭重重的戳了一下。
這一下她手中若是真劍,早已要了狄雲的性命,但縱是一根樹枝,狄雲也已痛得眼前金星飛舞。水笙罵道:“你這惡和尚一路上折磨姑娘,還說要割了我的舌頭,你倒割割看!”提起樹枝,往他頭頂、肩背一棍棍地狠打,叫道:“你叫你師祖爺爺來救你啊!我打死你這惡和尚!”口中斥罵,手上加勁。
狄雲無法抵擋,只有伸臂護住顏面,頃刻間頭上手上給樹枝打得皮開肉綻,到處都是鮮血。他又痛又驚,突然使勁一抓,搶過樹枝,順手掃了過去。水笙一驚,閃身向後躍開幾步,拾起另一根樹枝,又要上前再打。
狄雲急中生智,忽然間想起鄉下人打輸了架的無賴法子,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