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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讓你喝這個糖水。」
她的告別語被打斷,蔣馳期遞過一瓶看上去像注射液的東西。
這東西讓她喝?
尤簌下意識排斥,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還是謹慎地接過了瓶子,瓶子已經開啟了,眼看蔣馳期跟監督一樣的眼神,只能強忍著嘗了一口。
甜的……居然還不錯。
胃裡的不適沖淡了些,尤簌舒了口氣,「再——」
「我還給你撿了個棍子。」
「?」
你在說什麼。
三分鐘後,尤簌拄著不知道從哪撿來的豎直棍子,再一次抗議,「我覺得我其實能自己走路。」
「少說話。」
「……」
她平時話真的不多。
本來打算的分道揚鑣計劃沒能實施,尤簌一時間分不清蔣馳期到底是怕他暈在路上,還是就想看她拄柺杖出醜。
這條路是宿舍去食堂的必經路,人流量很大。
當同學們看見她手中握著的棍子,一步一步走得「艱辛」,都自發關愛殘障人士地讓出一條通暢無比的道路時,尤簌額頭冒出三條黑線,實在忍不住了。
篤。
棍子惡狠狠地落到地上,她回頭。
「我能在這跳個咚巴拉,你信不信?」
蔣馳期挑眉,看她這副捋袖子就能幹架的樣子,根本不接茬,煞有介事地伸手,「請——」
「……」
也是被逼急了,尤簌感覺她現在跟蔣馳期講話已經沒了害怕緊張的生理因素,反而有點想跟他來一場辯論。
你這麼處事,真的很煩人知道嗎!
蔣馳期蠻不在乎地超了她兩步,越過人的背影從後看很不羈,自帶一股張揚氣,超級氣人。
「快點走。」他發號施令。
尤簌吃癟地咬了咬唇,心裡偷偷罵人,照舊憋屈地一步一棍子地走。
在此之前,尤簌從來沒覺得從北門到她宿舍樓下的距離這麼遠。
橘紅色的霞光布了半邊天,在暗色的傍晚像油彩一樣潑在雲層,盛夏的溫熱的風吹過多時,衣袖擺動之際,兩人終於到了五棟宿舍樓下。
尤簌如釋重負,想著馬上可以逃離一時間心情也不錯,「謝謝你啊。」
「小事兒。」
這算是結束語了吧,尤簌滿意地想著,轉身邁上臺階卻在下一秒又被叫住。
「尤簌。」
「嗯?」
他怎麼知道自己名字的,尤簌不解地回頭。
「棍子。」蔣馳期挪了挪下巴。
別告訴我你還要要回這個棍子……
「……」好吧,你是真的想要回去。
尤簌剛要邁下臺階遞給他,就見蔣馳期已經大步走了過來,他步伐很凌冽,從她手中接過棍子後淡聲,「你一會扶樓梯扶手上去。」
「嗯好。」
「還有這個,」
當自己的手機從蔣馳期口袋拿出來的時候,尤簌承認她有那麼一瞬間是想跪地求人原諒的。
大腦一時間空白,她緊張地攥住衣角,屏息等待審判。
「沒電關機了。」
呼,嚇死。
哈哈哈,還好沒露餡,她下次還敢。
尤簌心情頗好地接過手機,「那我上去啦。」
「先別,」
蔣馳期一向疏離眉眼透出一股拿不定主意的遲疑,但這遲疑僅一秒就消失不見,他摸出自己的手機,像隨口問了那麼一句。
「加個微信?」
尤簌:!!
「我……」
沒有微信,誰信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