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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天詫異,手運真氣,將那男子扶住。方磊再也拜不下去,只得抬頭哀求地望著他。
「這話怎麼講?你說清楚些。」慕容天道。
高木參天,鬱鬱蔥蔥,那陽光只能間或從樹葉間隙間落下。雖然離道路僅僅二三里,可因草木茂盛,卻是罕有人至,一條小道也沒有。
慕容天跟著方磊,不斷用手中的劍削斷及膝的灌木或者藤草。
「眉兒!阿落!」方磊突然一聲大喊,加速往前奔了去,慕容天抬頭一看,一棵雙人合抱的大樹上,倒吊著兩人,正是昨天晚上夜闖自己房間的那兩個。吊得不高,離地才三尺,都被蒙了嘴和眼,在空中盪來盪去。
方磊抱住眉兒,扯下那兩條布巾,連聲呼喚。對方去閉目不答,果如方磊所說吊了半夜的話,估計人早暈過去了。方磊轉身又抱住阿落,喊了半天,阿落終於哼哼了兩聲。慕容天環顧四周,這裡草木繁密,處處可以藏身,自己在明敵方在暗,再不離開,簡直就是活靶子。當下提氣一躍,手中明晃晃寶劍往那兩根繩子上砍去。
卻聽身後一響,銳風突至,只得張臂低頭一個『千金墜』,硬生生避過來勢。只聽身旁『撲』的一響,有物墜地,自己那一劍終於還是砍斷了一根,回首看原來掉落的是男子。再看那樹幹上,顫巍巍直晃的卻是支袖箭。
這暗器卻是女子常用,慕容天轉身,心念百轉,卻想不出到底是得罪過哪位女子,囚了這兩人,非得要自己來救。
方磊已經用刀砍斷兄弟身上繩索,正要揮刀去斬吊眉兒那根。卻又是一聲響,第二支箭來勢更洶,直逼方磊。方磊功夫原本平常,哪裡躲得過。慕容天一縱,飛劍擋下。對著那袖箭來處朗聲道:「尊駕何人?何必縮頭藏尾。」
那樹林動也不動,風也沒一絲。
慕容天提氣再道,「尊駕不必再躲,出來說話吧。」中氣十足,響徹天空。其實他此刻重傷初愈,難以久戰,不過是先虛張聲勢,盼能用以退敵。
隔了片刻,樹後才閃出一個黑衣人,身材高挑,面目蠟黃。方磊道:「就是他。」
慕容天一看,心下納悶。這人長相平常,自己顯然從沒見過。他為何要拿了這小偷的性命來逼自己出面呢?
「我和尊駕可有什麼過節?」慕容天道,突然想到莫非此人與山莊有關?莫非自己行蹤敗露?不由警惕起來,握了握劍,必要時殺人滅口也是沒辦法。
那人點頭,沉聲道,「有。」那聲音有些沙啞低沉,慕容天心道,這個聲音明明也沒聽過啊。正疑惑間,卻見寒光一閃,三支箭連珠而至,慕容天急撤,那人一腳踢起一塊人頭大小的石塊,風聲呼呼,封了他左側退路。
慕容天下意識往右退開,退了才道糟糕,這麼一來,自己居然已經退出那樹下,那三人!
待他反應過來,那蒙面人早重新制住三人。手中箭頭逼著那眉兒喉間,那兩人縱聲驚呼,「不要!有事好商量!」
眉兒被這番動靜弄醒,睜眼看了看那人,又把眼合上。方磊叫道,「你這卑鄙小人!!」阿落仍躺在地上,又氣又急,連話也說不出了。
慕容天皺眉,「你是誰,到底要幹什麼?!」
那人嘿嘿一笑,「只要你一句話,我便放了她。」
慕容天心中一動,這笑聲卻是有些耳熟,再凝目看那張臉,竟也是見過的,只是不曾留心記憶,剛剛猛然一看居然不識,心中恍然。面上反是不動聲色,「什麼話?」
那人道:「你對天發誓,投我門下,一生不得叛離。」
慕容天突然一笑,抬劍,縱身直刺,「想得倒好!」方磊兩人見他不顧眉兒性命出擊,不禁魂飛天外,目眥欲裂,都驚叫掙扎起來。卻見那劍直逼那人面目,那人也自不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