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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見君上。”礱谷慶行禮。
“無需多禮,將軍且報我軍情形。”衛侯心裡如何能不急,三萬軍隊,對於七雄國來說自然不算什麼,但在衛國,已經是極大的數目,幾乎是除了濮陽的守備軍,已經調動了全國大部分的軍隊。
“是。”礱谷慶立即道,“回稟君上,我軍三萬人,在與宋國交手時折損四千餘人,隨後我軍久久等候不到魏國的主攻軍隊,臣便下令撤退,但遭到宋軍圍困,時正值初冬,有兩日雨雪交加,在加上與宋軍交戰時留下的傷,我又損失兩千餘人,回國途中,折損失百餘人。如今安全返回濮陽的,有兩萬三千餘。”
礱谷慶作為統軍,已經盡力的儲存實力了,倘若非他果斷撤退,指揮得當,恐怕三萬人會全軍覆沒在宋國。
衛成侯嗆咳了幾聲,滿面的悲慼,“魏王欺我太甚欺我太甚啊”
眾臣也以衣袖掩面,失聲慟哭。一時間,殿內哭聲竟是此起彼伏。
“君上。”礱谷慶心中雖也萬分難受,但畢竟是征戰沙場多年的將軍,尚且不至於失態。
礱谷慶一出聲,殿內的聲音小了很多,他拱手道,“此次臣等能順利脫困,全賴兩位使節,我衛國鄰強敵,國力又弱,實不能戰爭,不如招攬如此人才,保我衛國。”
衛侯怔了一下,道,“兩個?”
“正是。”礱谷慶這段時間也有處處留心宋初一,他自己不是一個善於謀算之人,但仗著年長,有閱人經驗,覺得宋初一像是個可堪一用計程車人,遂將籍羽如何偶遇張儀和宋初一,又如何請宋初一去宋國做說客,如實與衛侯及眾臣說了一遍。
“礱谷將軍的意思是,我的門客帶著我衛國的禮物和國書前去求和,後來卻全依仗那位士人之能?”一名年逾五十的老者抄手,淡淡的看著礱谷慶,聲音很是平淡,好像只是在確定這件事情。他哼了一聲,“倘若真是如此,這等門客不要也罷,老夫改日便將他轟出去。”
“上大夫嚴重了。”礱谷慶轉向衛侯繼續道,“至於在宋國情形如何,臣並不知曉,只是以我數十年觀人經驗來看,覺得宋懷瑾宋先生也是個有才能的人,或可一用。”
上大夫心中微嗤,他門客近百人,尚且不敢說能觀人,一個武夫有什麼觀人經驗但礱谷慶這樣說也算全了他的顏面,便就不曾繼續挑毛病。
“既然如此,你就先安置在府內,寡人擇日召見。諸卿都散了吧。”衛成侯由兩名內侍攙扶起身。
縱然,早就做好了心裡準備,縱然得到的訊息已經遠遠好於衛成侯預估數倍,但聽到舉國兵力折損如此之多時,霎時間顯得又憔悴蒼老了幾分。
礱谷慶看著衛成侯顫巍巍的背影,靜立了片刻,才尾隨眾人出去。
宋初一作為礱谷慶的門客,自然便被由他安排。礱谷氏遠是莊田大戶,家族中頗有資財,並且他的門客不多,只有不到十人,所以每個人的待遇都還不錯,至少不用與人共用一室。
撥給宋初一住的地方,主體是個闊四間的石板屋,院中左右兩側各有幾間小屋,小屋內沒有地板,只能放置一些不太重要的東西,根本不能住人。
因此宋初一便將得到的兩間屋子其中一間屋分給魏姬姐妹居住,自己住了一間。
濮陽城上空的烏雲漸漸彙集,呼嘯著颳起了烈烈寒風,氣溫陡然降了許多,礱谷氏的管家飛快的將一些物資塞到宋初一的屋裡,略略客氣了一兩句,便急匆匆的離去。
時間還不算太晚,宋初一沒有心思睡覺,便摸黑將屋內理了理。
礱谷氏對宋初一的態度一般,但在用度上卻十分大方,不過這對她來說,就已經足夠了。
宋初一正收拾著衣物,忽聞有琴聲從外面傳來。她頓下動作,細細聆聽片刻,便開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