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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像是睡,他之前在幹什麼來著?他記得他跟晏懷風潛入白道盟,在議事廳外聽一干中原武林人士商量對付聖門的事情,然後……
陰謀!浣花劍派第一女劍客趙雯湖,行走江湖頗有俠名,呵呵,好一個頗有俠名。想不到內裡竟是這麼腐朽不堪,這些留下來參與計劃的人,根本都是為了那把鑰匙。
過去的晏懷風原來是懷璧其罪,才有此下場。
……等等,楚越忽然發現了一點兒不對勁。
他今天的所見所聞,前世確實是發生過的,然而前世這些白道人士實施這個陰謀的時候,晏懷風已經是聖門門主了,而他楚越,就是這個計劃裡最關鍵的叛變棋子。
可是現在,他和晏懷風流落在外,而聖門的門主還是晏清河,說明這些事情發生的時間竟然全部都提前。而且這裡,本來應該是沒有一個叫“楚越”的人的。
為什麼會這樣呢?還是說因為他的意外介入,讓一切本該循著軌道發展的事情全部都被打亂,李毅本來不該在這個時候結婚,鑰匙的謠言也不該在這個時候傳出。
這些問題看來一時半會兒都無法立刻弄清,但他知道一點,就是現在他可以阻止陰謀的發生。
楚越皺著眉,努力地思考著,他和晏懷風不在聖門,那麼他們要對付的必然是晏清河,所以準備嫁禍準備收買的人也就變成了晏清河身邊的人。
但是晏清河最信任的人究竟是誰非常難說,晏清河似乎誰都信任,又好像誰都不信任。看來他們要完成這個陰謀也有點困難。
與其自己去猜晏清河信任的人是誰,不如跟著趙雯湖這一路人回滇南,一定能摸清他們準備朝誰下手,到時候再阻止就水到渠成。
一切都太亂,他必須確保晏懷風逃過死亡的宿命,就算現在他們的目標看上去是晏清河也一樣。
這樣想著,楚越猛地坐起來,掀開被子就要下床,轉頭卻是一怔,才發現房間裡還有另外一個人存在。
晏懷風靜靜地坐在椅上,看上去已經看了楚越很久了,他的眼神深潭微瀾,是不起波紋的湖。
楚越愣了一下,“少主?你怎麼……”
晏懷風凝視著他,語氣低迴婉轉,“阿越,你知道些什麼?”
“啊?”
“剛才在白道盟,那個女人說出那三個詞的時候,你差點兒走火入魔。你究竟知道些什麼?”
他沒有說,他把楚越帶回來後,楚越甚至一度停止了呼吸。他幾乎耗去了一半的內力,才把人救轉回來。
縱然他們是聖門的人,聽到有人謀害聖門自然不忿,可會憤怒到走火入魔,這實在非常不正常,楚越那一刻,像是勾起了什麼不好的前塵往事,因此極度痛苦。
可據他所知,楚越的過去十分單純,孤兒一個,尚未記事就被領回聖門撫養訓練,後來被他扔去鬼谷,一出來就闖冰獄、跟他流亡中原,除此之外,還有什麼?還能有什麼?
楚越低下頭,不敢看晏懷風那似乎什麼都能看透的眼睛,鬼神之說多麼荒誕不羈,他無法告訴晏懷風,他本不屬於這裡,只是一個陰差陽錯落入此地的孤魂。
“少主,我只是氣憤,他們枉稱自己是白道正派,行事卻這般齷蹉。”
“真的嗎?”
“……是的。”
晏懷風有一會兒沒說話,只是上下左右地打量著楚越,那目光讓他感到羞愧,卻依舊什麼都沒有說出口。
最後晏懷風長長地嘆息了一聲,意有所指地說:“阿越,我希望你是這世界上,唯一不會騙我的人。”
楚越立刻下床跪地,“楚越忠於少主,永世不會背叛,如有違誓,不得好死。”
晏懷風看了他片刻,伸手扶起人來,“你身子還虛,再睡會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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