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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它卻撓不出任何痕跡。
它轉身以翅膀助勢,猛衝向前,用尖角或者身體側面撞擊牆壁,長尾巴也不斷橫掃而來。
郭承雲看到它的時候,它正撞擊失敗,從牆上緩緩滑落到地上,卻不顧疼痛,再接再厲地爬起來。
怪獸見到郭承雲後,立刻振奮精神,張開大嘴吼叫了一聲。
它微微側身,換了個不會撞到郭承雲的方向,又是狠狠一通猛撞,發出類似於哭叫的哀嚎。
它突然像是醒悟了什麼,眼睛變得通紅透亮,血腥的大口一張,吐出滾滾火龍。
然而這依舊不頂事,怪獸被悶在自己所創造的火焰和濃煙裡,視野被遮擋了,更加暴跳如雷。
怪獸周圍的煙霧散去後,郭承雲看到,由於怪獸預估不到火焰的威力,來不及閉上眼睛,兩隻比碗口還大的眼睛裡,暈滿了淚水。
郭承雲嘆了口氣,好不忍心。這是作死啊!
他彷彿看見一個被迫與母親隔離的孩子,無助而又淒涼。
郭承雲走到內室外面,怪獸朝他的方向靠了過來,可憐兮兮地嗚咽著,討好地叫了兩聲,雖然它並不知道自己的叫聲有多麼恐怖。
怪獸突然間張開大嘴,把郭承雲嚇了一跳,麵包片從手中掉落在腳邊,滾出去兩米多遠。
郭承雲就走過去撿拾,他邊走邊發現,怪獸也跟著他挪了挪。
郭承雲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態,就又往旁邊走幾步,結果怪獸也屁顛屁顛地跟了過來。
沒等郭承雲開始笑,怪獸就又恢復了衝撞牆壁的狀態,無論郭承雲如何安撫,都停不下來。
郭承雲開始覺得恐慌了。
他恐慌的原因是,怪獸對著他的方向一直撞、一直摳,透明牆壁上的血跡越積越多,怪獸腦門四周的鱗片也被撞得有些凌亂,從鱗片縫隙中流出的血液逐漸化為血流,順著透明牆壁一直流到地板上,沿著牆與地面間蔓延,匯成了一條線——
一條藍色的血線。
郭承雲頭痛欲裂,看來他低估了自己對怪獸的影響力,他儼然已經被怪獸給盯上了。
“乖啦乖啦,我不是說過今晚和你睡嗎?”
☆、超巨型暴力兒童(一)
郭承雲擔心怪獸的傷勢,走到一個櫃子旁邊,拉開抽屜,找到周復所說的那瓶止血消毒用噴劑,瓶身的大小和造型堪比滅火器,令郭承雲連連咂舌。
郭承雲默默地端詳著眼前的巨大怪獸,卻不應景地聯想到了小時候在山裡養過的那隻兔子。
兔子每次見到郭承雲來到籠子邊上,總會把腦袋拱過來,粉紅色的小鼻頭一掀一掀的,開啟三瓣嘴,露出嘴裡的門牙。
小小的郭承雲雖然很開心,但他也知道,兔子對他如此熱情,並不是因為兔子喜歡他,而是因為兔子想吃東西,而兔子是一種笨到只知道滿足食慾,卻不知何為飽腹的小傻瓜。
此時的怪獸也和兔子一樣拱在牆壁上,卻壯烈地將腦袋撞得血肉模糊。
郭承雲心中暗道:大寶貝,你可千萬別對我抱著填肚子的想法,我都不夠你塞牙縫……好吧,也許是夠的。
他提著止血噴劑瓶,開啟了內室的門縫。
怪獸見郭承雲進來,眼中紅光大漲,就像餓了三天的壯漢見到至尊牛扒,夾帶著一股勁風撲了過來,把風中小草一般的郭承雲直接掀倒。
郭承雲手中的止血噴劑瓶“噹啷啷啷”地滾落在旁。
郭承雲一面嗚呼哀哉地喊痛告饒,一面將手伸長,再伸長,身體努力往噴劑瓶那邊挪動,企圖抓到瓶子,然而怪獸將他壓得嚴嚴實實,連氣都喘不過來。
他好不容易摸到瓶子,卻在怪獸的阻撓下,倒黴地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