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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眼皮就跟有千斤重一般,怎麼努力都睜不開。
那隻手覆在她的手背上,安撫似地拍著她的手背:“怎麼又燒了?不是都好了麼?你到底有什麼心事?”
低喃地聲音流入她的耳朵,他的聲音很有蠱惑力,很讓人感到安全。於陽真想全部都告訴他。把自己所有的心事都告訴他,哪怕真是夢中憑空所想的一個人。
於陽張開嘴,可是這一刻,她的喉嚨發不出聲來,她極力動著嘴唇,極力地發聲,可是聲音一點也出不來。
於陽急了。看不到那人,也不能說話,她急了,徹底地急了。她拼命地動著,扭動著。
那隻手輕輕的拍著她:“好好的養病吧。等你好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也許是因為於陽的嘴唇不停地張合,那人明白了一些,俯下身子:“想說什麼?難受麼?哪裡難受?”
於陽擺著頭,她並不是因為身體的難受才動,而是有話要跟他說。
“我曉得你難受,很快就好,很快就會好了。一切都會好的。”聲音繼續安撫著她。
“五少爺……”於陽聽到一個陌生的聲音,這是她夢中頭一次聽到這樣的聲音。五少爺,她並不認識什麼五少爺之類的人,是誰?這個人會是誰?
“你快睡吧。睡一覺就好了。”聲音依舊低沉。
於陽只覺得兩下酥麻,她便陷入一片黑暗之中。這一覺她睡的很沉很沉,但是也很舒服,當她醒來後,燒已經退了,一切都好了,只是身上仍舊懶。大概是大夫的交代,誰也沒同她多說話,就是金花兒成天也是隻伺候她吃藥吃粥,其餘的一句話也不多說。
大病一場的於陽瘦了許多,好容易養出的肉又掉了回去。伏大娘則是拼了命要把那些肉補回去,讓五柱媳婦做了許多補品給她吃。
吃的多了,她的肉也回來了,血色比先前還要好,有些媳婦瞧了她只說因禍得福,人家出痘兒的都要留下疤,唯獨她好好的,這面板比以前的還要好。有些人還笑說著自己也要是能再得回痘兒,也要像於陽這樣。
金花兒這些日子一直在陪著於陽,她怕於陽悶了,總是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說給於陽聽,給她解悶。這一日於陽歪靠在牆壁上看著金花兒在那裡玩翻繩,她看的來了興致,仍不住要跟金花兒一塊兒玩。可是金花兒卻不肯:“大夫說不許你動心思,說你先前的病都是因為思慮過多引起的。”
於陽這些日子已經悶壞了,雖然說這裡不用做事,每日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每日也沒有在府裡的小心翼翼,但是她活動的範圍僅能在這屋子裡,就是下床走動的機會也少之又少,她真的難受了。現在就連玩的東西也不許她玩,她真的要悶壞了。
“這東西又不要想什麼。不礙事的。”
金花兒拒絕的很堅決:“不行。陽姑娘,你又想吃藥了?我叫郎中下次給你開很苦很苦的藥,還不給你吃蜂蜜!”
於陽癟了嘴兒。現在金花兒是曉得她是怕苦的,每次吃藥她都悄悄地少吃,她居然拿這個來威脅自己。
“金花兒,你明明比我還小。怎麼瞧著跟伏大娘一樣。”於陽小聲地抱怨著。
金花兒的嘴角忍不住抽動著,她只聽大人說要老成些,可卻沒聽說老成還有不好的。她收了翻繩:“總之不能玩就是不能玩。”
“不玩就不玩。”於陽雖然有些眼饞,不過她還是會想法子的,“那你陪我說說話吧!今兒有什麼事發生?”
現在她知道事情都要從金花兒的口中得知,每日金花兒跟她將這裡發生的事情,確實是件很享受的事情。
金花兒搖搖頭:“沒什麼事情。”
於陽有些喪氣,沒有事情……
金花兒瞧著喪氣的於陽,心裡有些不忍,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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