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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方地上前一步,朝著花夷一拜,謙恭地答話道:“稟班主,弟子和弟弟子紓都是十歲整年。按理,子紓所喜歡的更接近那諸葛小公子一些。”
“你且細細說來!”花夷眼中閃過一絲讚賞,對花子妤的感官又好了幾分。
揚起笑意,花子妤用著清亮的聲音答道:“那諸葛公子喜好音律卻是出人意表,不過十歲乃是天性好玩的年紀,放之天下孩童皆準的道理相信在其身上也不會偏差。弟子的胞弟最喜舞刀弄劍,文戲他總覺拖沓慵懶,聞之慾睡。武戲倒是看的津津有味,巴不得夢中都在耍弄長槍。依弟子之見,無論文戲武戲,一定要有趣,節奏稍快的那種。另外,何不讓止卿與子紓與在座的諸位師兄同臺表演,一來可以讓諸葛公子有貼近感,二來,那陳家班和佘家班必不會輕易用低等戲伶演出,可以與他們有異,也算是別出心裁。”
花夷聞之頓悟,傾身問向旁邊的唐虞:“依你之見,那止卿和子紓可擔此重任乎?”
對花子妤的一番見解話有些意外,唐虞微一思慮,當即道:“弟子認為,子妤這主意倒是別出心裁。止卿自不必說,身段樣貌唱功都是新弟子中的翹楚,而那個花子紓,一身武藝倒也有些風範。若能讓他們兩個參與演出,說不定真能博得那諸葛不遜的一笑!”
得了唐虞的贊同,花夷終於心下一鬆:“如此,明日就讓那止卿和子紓來一趟,咱們看過之後就挑個戲排排。”
步蟾卻挑了挑眉,掃了一眼花子妤:“若是武戲,朝元卻不在,由誰來擔綱出演卻是個難題。”
“無妨”唐虞胸有成竹地啜了一口熱茶,“如若花子紓能擔大任,朝元就根本不用出面了。”
“是麼?”一挑眉,步蟾乾脆從席上起身來,朝著花夷一拜:“如此,就用不上弟子什麼事兒了,先行告辭。”
如錦見此狀況,也緩緩起身福禮:“師傅,弟子行當青衣,恐怕也幫不上什麼忙了,隨步蟾師兄告辭一步。”說完,兩人一前一後竟揚長而去,絲毫不顧花夷的面子。
塞雁兒卻是看不過眼,狠狠瞪了兩人的背影,朝著花夷抱怨地一喊:“師傅!他們好生無禮!”
“罷了,若是武戲,他們確實沒法幫上什麼忙。”揮揮手,花夷面露無奈之色,倒也不怎麼在意步蟾和如錦的無禮:“文戲,這兒有你和金盞兒,也沒他們什麼事兒。”
眼瞅著步蟾和如錦拂袖而去,花子妤這才瞭然。看來這花家班裡花夷並非人人都能管住,至少這兩人恃才傲物,花夷卻也是不敢輕易得罪的。
卷一 那時花開 章一十四 紅衫為名
清陋的小屋,只當中一盞銅魚孤燈散發著幽暗的光暈。
托腮看著燈芯,花子妤眸子中映出兩點華光,這時便能看出,其神態並非十歲女童所有,竟是成熟思慮至極。
對於自己先前在落園花廳中的提議,心中並不是很有底氣。好在唐虞也贊成,想著能讓子紓在一眾年輕弟子中得了頭一個彩,也算不易。明日弟弟就會和止卿一齊再聚落園,到時候不知道能不能和他們多說幾句話,即便沒法子靠近,能看看亦是好的。
如此想來,心下便也踏實了許多,子妤換下衫子,拉過棉被蓋住安穩的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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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風淡雲。
到了午後,竟露出一絲暖陽,薄薄的光暈照在落園花庭的兩株偌大桂樹之上,透出斑駁光點撒在黃泥綠草間。
子妤換上碧色翠煙的布衫子,兩條黑亮的髮辮用鵝黃緞帶繫好垂在胸口,看起來精神奕奕,氣色也紅潤光澤。今日可是要見弟弟子紓,如此打扮也好讓他放心,順帶告知他自己在四師姐這兒安好。
“子妤,收拾好了麼?”阿滿說話間推門而進,手裡還提了個食籃,拿出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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