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蓿、石榴、核桃,等等,都被認為是由張騫帶回中土的。這作為談資固然有趣,但在《史記》中卻沒有確切記載。
張騫在從西域歸來的途中遭遇匈奴,被監禁一年之久。他不是獲釋,而是乘隙逃走才得以生還。植物種子細小易藏,帶在身上想要躲過嚴格的搜身並非難事。不過,又不是什麼重要的密信,張騫當然不至於那樣用心地保護葡萄種子,想必至多是在回到長安之後如此這般地說起葡萄的形狀罷了。
張騫回到長安的時間是公元前126年,而“貳師將軍”李廣利從大宛凱旋是在公元前101年,前後相距二十五年。如史書所記,張騫歸漢後,漢朝與西域的貿易得到發展,規模最大時,一年間往來的使節團多達十幾批。使節團的目的多為物品交易,以商人的眼光來看,在這二十多年間,應該不會漏掉葡萄這樣的物產。
《太平御覽》中註明這項記載出自《漢書》。但根據《漢書·西域傳》記述,李廣利破大宛之後,漢使帶回“蒲陶”、“苜蓿”的種子,並將其種植於離宮之外。也就是說,帶回種子的並非李廣利,而是那些為了解救人質或前往示威而被派遣到西域的使節。總之都是李廣利遠征的成果,所以把葡萄的傳入歸在他的名下也不為過。
如上所述,漢朝與大宛有二十多年貿易往來的實績,我認為可以把《漢書》中的記述看做是關於葡萄正式傳入漢土並被種植於朝廷所有的土地上的最早記錄。但在民間,應當早有種植。葡萄不喜多雨溼潤的環境,而長安一帶氣候乾燥,正適宜種植葡萄。
與葡萄同時傳入的,當然還有葡萄酒。《史記》和《漢書》裡都有關於大宛國出產葡萄酒的記載。據說富人家儲藏萬餘石,數十年而不腐。
(大宛國人)俗嗜酒,馬嗜苜蓿。
把人與馬相提並論,頗為幽默。
史書的記載自然以漢朝為本位,“俗嗜酒”的描述大致可以理解為,較之漢人,大宛國人更愛杯中之物。
然而隨著時代變遷,風俗也隨之變化。特別是自*教傳入西域之後,提倡禁酒的宗教戒律使飲酒人口大量減少。
說到戒律,同樣在西域一帶,越往東走戒律也越加鬆動。禁酒的戒律也一樣。聽說很多從*國家到歐美留學的青年反而更容易沉溺於酒精而無法自拔,大概正是因為自小缺乏對酒的免疫力。日常生活當中,無人向他們傳授喝酒的心得,才會導致那樣遺憾的結果吧。
雖說同樣是氣候乾燥的地區,但由於土質不同,從西域移種到長安一帶的葡萄並未獲得理想的收成。
唐高祖(618—626年在位)與群臣聚會時,葡萄也作為甜食上桌。侍中(顧問官)陳叔達拿了葡萄卻沒有吃,高祖問他為何,陳叔達回答說:
“在下母親有口乾的疾患,聽說葡萄最能生津止渴,卻貴而難求。”
高祖生母已不在人世,不由嘆息道: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二 葡萄的東傳(2)
“你畢竟還有可以奉上葡萄的母親啊!”說罷嗚咽而泣。
侍中這個官職是侍候在皇帝左右的高官,應有各種職權在手,卻不能輕易吃到葡萄,可見葡萄在當時是多麼貴重的果物。
那麼葡萄酒,自然比葡萄更加貴重。唐朝初年距葡萄傳入中土已經過了七百年,卻還不能釀造葡萄酒,這似乎有些不可思議。那是因為當時葡萄酒都是來自西域的貢品,普通人很難有入口的機會。
釀造葡萄酒的秘方對於當時西域的各個綠洲國家來說,也許是絕對不允許外傳的商業機密。或許也有人曾經嘗試用長安附近收穫的葡萄做原料來釀酒,卻未能成功。
唐朝得以成功地釀造葡萄酒,是在把高昌國納入版圖之後的事。
高昌位於現在中國新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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