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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哥哥？&rdo;少女的聲音大得多，她和沈桑離得近，自然聽到了，&ldo;哥哥什麼時候也有了哥哥？&rdo;

她跳到我面前，&ldo;哥哥真高啊，比哥哥還要高。&rdo;

沈桑抓住她鼓鼓的衣服，&ldo;妍君，不得無禮，這是封大人。&rdo;

沈妍君向後倒了倒，呲著牙大聲道，&ldo;許你叫哥哥，怎麼就不許我叫了。&rdo;

她氣呼呼地看著沈桑，個子雖比他矮了很多，卻有十分的氣勢。

&ldo;我只許他一人叫。&rdo;

她轉過身仰起頭看向我，大概我的神色太嚴厲嚇到了她，她怕怕地道，&ldo;哦，封大人。&rdo;

沈桑噗地笑了出來，&ldo;小小姐終於有怕的人了。&rdo;

沈妍君瞪了他一眼，腳卻不自覺地挪到了他身後，一會整個身子便就只剩頭在沈桑的手臂旁探來探去。

我和沈桑中間便沒有了任何阻擋。

&ldo;休沐時候我帶妍君到城外遊玩，你要同去麼？&rdo;沈桑道。

我點點頭，&ldo;你先照顧你妹妹，明日我來找你。&rdo;便先行離開。

我先前有很多隻想跟他說的話，可聽他叫我一聲哥哥，我便一切都不必說了，一切他都知道了。

第二日晴好天氣，日光彷彿一天之內變得溫暖，照得城外護城河旁的柳樹都發了新芽，軟軟地垂在日影裡。

沈妍君在前面跳來跳去，&ldo;她少有能出來玩的時候，只最近幾天可以了。&rdo;沈桑就近扯了一根柳條，拿在手上搖來搖去。

我和他離得很近，那柳條便時不時打在我的衣袍上，我拽住那柳條，&ldo;聽你說過小妹天性頑皮，大概越大會越想跑出去了。&rdo;

他搖搖頭，&ldo;三月，她便要入宮了。&rdo;

入宮……參知政事的小女入宮，自然是為充盈官家後宮的。

&ldo;她才十三歲。&rdo;我道。

&ldo;三月初一虛歲就十四了，入宮的時間定在三月初三。&rdo;沈桑語氣中有落寞，亦是無奈。

沈桑在沈府的地位很是尷尬，他的父親是祖父沈倫與某個早已尋不到蹤跡的婢女私相生下的。

沈老夫人對此深以為恥，故始終不許桑父入府，直到桑父母俱亡，孤苦伶仃時，才被接回了沈府。

沈桑在畫院，也儘量少地回府，但每年年節也必須回去。即便如此，沈府於他而言依舊陌生。

在那座大房子裡，唯一使他感到開心的便是妹妹沈妍君了。

他常跟我說，妍君太鬧了，不知道將來有誰能制住她，&ldo;原來是他。&rdo;他望向城內，宮牆的飛簷隱隱可見。

&ldo;他自然能制住她了。&rdo;

第43章 天氣晴好

&ldo;我聽端兒說，踏春時節許多女子都會戴上好看的柳條帽，哥哥，我怎麼弄不出來帽子呢？&rdo;

妍君不知何時折下了一根細細的柳條，短短的小手猶在不停擺弄著，卻絲毫看不出形狀。

沈桑拿過那軟得撐不起樣子的柳條，&ldo;可真是難為你了，找到這麼細的枝子。&rdo;

妍君立刻生起氣來，將手伸到沈桑面前，&ldo;還給我。&rdo;

她的掌心紅紅的，仔細看去，原來是被柳條鞭出的印子。沈桑一手舉起柳條，一手拿住她的手，&ldo;怎麼又弄傷了。&rdo;

我這才看到妍君的手上不止這些紅痕，還有一些舊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