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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就生得俊美,丹鳳眼斜睨,頗似像狐狸的貓兒,只那唇上毫無血色,偏叫人取了自己的血換他誠心一笑。
我拿過摺子,內容是極易料到的,國中各事繁瑣,胡進思為王上分憂,已都做了決定,只來請幾個御用印章,便下發各部去做了。&ldo;你剛做了丞相,萬事都等著去做,我只跟你說一句,勿急勿躁。&rdo;哥哥抿了一口釅茶,他不知何時喜喝苦茶,每每枕邊的茶水近乎黑色,襯得他手指愈發白的透明。
我只得點點頭,將那摺子扔到案上。&ldo;你自小便是這樣,喜怒太形於色,如今還有我為你擋幾分,日後你坐了我這位子,便再無人幫你斡旋了。&rdo;他復又說道,&ldo;你不必同他人一般寬慰我,我在這圍城中守了六年也夠了,只恨我即位時不過舞勺之年,又曾聽信了那幫諂媚之人,才使得如今這般大權旁落。我記得你小時候還常去胡進思府中,那時他輔政還公正,不想年歲這般大了,卻毀了他幾十年的清名。&rdo;
哥哥望向窗外,&ldo;中原上幾番易主,如今還動盪不安,我吳越國幸得偏安小隅才保得住這樣的安寧,若國中重臣起亂,後果……&rdo;
胡進思一黨牽涉太多,哥哥雖欲除他,一時卻也離不開他,只得抽絲剝繭的來,可我一直憂心,這樣的法子真能對胡進思一黨有用嗎?數日前哥哥下旨丞相開府,可直至今日我那丞相府中辦事之人仍寥寥,倒是大小官員前來賀喜的不斷。
&ldo;這事愈說愈煩。&rdo;哥哥搖搖頭,命那內侍出去了,喚我將他靠枕取走,緩緩躺下。&ldo;偏我身子一向不足,今春又添新乏,來勢洶洶,便只得仰仗你了。&rdo;我就勢坐在塌上,&ldo;若能得著人,我是要去天竺一趟的。&rdo;去歲裡我突發急症,幾欲死去,幸有天竺法師的藥才撿回一條命來,為此數月昏迷,青絲皆成白髮。今春歸來,哥哥竟也突然地倒下,好在哥哥因一向多病,宮中良藥時時備著,還不至於昏死過去,卻也總是治標不治本,乾耗著幾番春秋。
&ldo;天竺你是無須再去了,光是為你這滿頭白髮,我就不知收上了多少摺子。&rdo;話這樣說,哥哥眼中卻有艷羨之色,為我可以騎著白馬去遙遠的地方,那時,也當還為著什麼。
又閒話著,窗邊淋進了幾滴雨,我忙去將窗關上,卻捻起一瓣深紅色桃花,我拿過去給哥哥看,子城無數的宮殿中,只有雲霽宮中有這樣顏色的桃花,哥哥眸中發亮,竟強撐著坐起走過來,窗外早沒了人,他看著雨,看著西邊,極力想從蜿蜒的道路看到什麼,那是一抹身影,我曾在他的畫中見過,曾在他詩中見過,也曾在他眼中次次見到,我佯裝不知,他卻不可能假裝不知。
我悄悄離開,聽得身後他彷彿極力裝作在對人說,&ldo;你來了,我真高興。&rdo;
&ldo;宮中傳話,王兄病重不便見我,不知聖體何時可安,哎。&rdo;我和大王的庶弟錢俶,數年前便去了大王封的屬地的,為了我的婚事剛剛回京,因不得入宮,便徑直來了丞相府中見我。
&ldo;總會好的。&rdo;我道,&ldo;便是我等也不得妄議此事。&rdo;
錢俶忙道,&ldo;七哥說得是。&rdo;又展顏,&ldo;七哥將要大婚了,我特從屬地帶了賀禮,請七哥瞧瞧。&rdo;便命侍從將門外兩隻赭色箱子抬了進來。&ldo;這東西可讓我好找了一番。&rdo;
&ldo;東西倒不急於看,我兄弟二人也好久沒見,你來陪二哥好好說說話吧。&rdo;說著便走向裡屋,將外面一眾丞相府屬官隔了出去。&ldo;我自開了府,日日在這丞相府中不得脫身,外面的那些屬官,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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