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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仍住在市第三人民醫院。
她早在幾天前就吵著要出院,冼滌非卻堅持要再觀察一段時間。李明梓不大聽得懂他說的那些醫學術語,只是隱隱約約地覺得情況很嚴重,拿不定主意,只好遵從醫囑,一直留在醫院裡。
她再次見到我時,情緒比前兩次穩定了些,不過那段喪失的記憶仍沒有絲毫恢復的跡象。她似乎有意把那段往事和某些人從她的記憶裡剝離出去,當它們是一場噩夢,醒來後,權當不曾發生過。
“我不會再回生活秀網站上班了。”李明梓這樣說的時候,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我可能會做一名老師,教孩子們彈琴唱歌,然後平平淡淡地度過一生,這就是最大的幸福。以前年輕氣盛,總是不服氣,喜歡和人比較,渴望出人頭地,經過這場大病才算有點明白了,也放下了許多事情。”李明梓微笑著,雖然她的眼睛裡還有迷亂和惶惑,但是明顯比剛入院時明澈而純淨。
我們交談了不到十分鐘,冼滌非就在病房門口催促我出去,說李明梓需要休息。
我握了握李明梓冰涼的右手,鼓勵她勇敢面對現實,早日康復,然後走出去,輕輕關好門。
在李明梓的視線被隔開的瞬間,站在冼滌非身邊的沈恕忽然反剪過他的雙手,未等冼滌非反應過來,一隻手銬已經緊緊鎖在他手腕上。冼滌非愣愣地看著沈恕,竟然像是驚呆了,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話,卻又發不出聲音。樓道里來來往往的醫護人員也錯愕地看著這一幕,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疑問。
無處不在的程佳像早就掐算好了時間似的,拎著攝像機氣喘吁吁地跑過來,對著冼滌非腕上的手銬猛拍了一通。
冼滌非才從震驚中甦醒過來,誇張地舉起雙臂向圍觀的人群展示,高喊道:“我抗議,抗議公安徇私枉法,誣陷好人。”一臉遭到迫害的悲憤表情。
醫院院長廖銘傑聞訊趕來,因走得急,油亮的臉上也沁出細密的汗珠。他不認識沈恕,僅知道他的公安身份,略帶不滿地說:“冼醫生是我院的骨幹,又是區政協委員,就算有什麼做得不好的,你們可以向院裡反映,像現在這樣,對冼醫生個人和院裡的影響都不好。”
“按照法律程式,公安機關行使抓捕權力時,並不需要抓捕物件所在工作單位的同意。”沈恕並不介意廖銘傑的責怪語氣解釋著,他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又揮揮手說,“把冼滌非帶回隊裡去。”
13
兩小時後。
刑警支隊審訊室。
冼滌非的態度很強硬,貌似還很從容,一口咬定自己沒做過任何違法犯罪的事,公安機關抓錯了人,必須向他賠禮道歉,並立即釋放他。
程佳架起攝像機在審訊室外面等著,廖銘傑也派人到刑警隊瞭解情況,這讓負責審訊的偵查員壓力很大。
偵查員們與形形色色的嫌疑人打交道久了,對他們的心理活動能準確把握。像冼滌非這樣高智商的犯罪嫌疑人,自以為做事幹淨利落、滴水不漏,又事先學習過公安機關辦案程式,一定會死硬到底。審訊人員除非能夠出手一擊即正中其命門,否則就會被對方佔據主動,再也無法取得其口供。
我能想到這一點,身經百戰的沈恕自然也已經想到,相信他早在心中籌劃了有力高效的審訊方案。
沈恕從審訊伊始就沒有說話,饒有興趣地觀看冼滌非的表演,似乎想借機窺透這個外表不俗、才華橫溢的年輕醫生的內心世界。
直到冼滌非自己都感覺累了,悻悻地閉上嘴,沈恕才開口說話:“為什麼是她?為什麼殺害沈冰冰?”
冼滌非咬著牙說:“我最後再說一次,我沒殺過人,什麼沈冰冰,我壓根兒就不認識。沈支隊,我勸你不要對我使用這種欺詐和哄騙的手段,有多少冤假錯案就是因為你們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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