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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曾經接觸過警察行業?”
張豐乙一愣,說:“你怎麼知道?”他這樣反問,等於就是承認了。
沈恕說:“你說話時提到‘重點人口’和‘兩勞釋放人員’,那是警方常用術語,普通人說話時很少用到,老百姓的大白話是‘社會混子’、‘勞改犯’,所以你對警察這行一定有足夠的瞭解。”
我見張豐乙佩服不已的表情,忍不住笑道:“在沈支隊面前,一句話、一個動作都可能被他看出些蹊蹺,我早就習慣了。”又對沈恕說:“我和豐乙是老鄰居了。十幾年前他家住在我家樓上,那時候他上高中,最人的理想就是成為一名警察,隔三差五就來找我父親請教問題,特別刻苦好學。可惜由於身體原因,考了三回警校都落選了。”
張豐乙的神情有些黯然,伸出左臂說:“小時候淘氣摔斷了胳膊,找蒙古醫生接的,長好以後總是伸不直。按說不影響正常生活,可是要考警校就差了那麼一點。”說完舉起胳膊掄了一個圈子,以示手臂功能正常。
沈恕嘆了口氣,說:“世上的事,不如意的更多些,你現在自食其力也很好。我小時候的理想是做一名醫生,誰知道卻陰差陽錯地成了警察。”
我第一次聽見沈恕談論他少年時的理想,有些詫異,不由得瞪大眼睛,說:“原來你最想幹的是我的差事,好啊,咱倆換換,我早就幹膩了。”
7
三小時後。
楚原市刑警支隊。
三驢子的供詞成為眼下最有價值的線索。
首先,兇手的作案動機是偵破本案的關鍵所在。如果確實如三驢子所說,兇手謀求的是流浪漢的人體器官,邏輯上說得通,同時也可以解釋兇手殺人後轉移屍體的做法。可是,沈恕卻一直持懷疑態度,因為人體器官的買賣或移植,都不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那麼簡單。人體器官移植之前需要經過驗血、配型等系列醫療程式,而大董等受害者既然不同意出售自己的器官,那麼這系列檢查也就無從談起。兇手殺害流浪漢後摘取器官牟利的動機就帶有極大的盲目性和不確定性,這種說法不足採信。
從專業角度,我贊同沈恕的分析。楚原市確實存在人體器官地下買賣市場,但那是建立在兩廂情願的基礎上。器官不是珠寶財物,強買強賣做不成生意。
可是,否定了這個動機之後,兇手的作案目的又變得撲朔迷離起來。流浪漢身無長物,兇手甘冒奇險犯下這系列兇殺案,總不會一無所圖吧?
三驢子提供的第二個重要線索是兇手的樣貌。其中有三個顯著特徵,一是左肩有文身;二是後腦勺禿頂,但四周有頭髮;三是身材高大壯碩,比遇害的大董高半頭。符合這些特徵的人,在楚原市屈指可數,要找出來並不需要花費太多力氣。
二亮幾乎一拍腦袋就想起一個:家住蘇相屯、打老婆的二虎子。那天二虎子在大馬路上暴打他老婆連香,被二亮制住。二亮記得清清楚楚,二虎子生得五大三粗,後腦勺鋥亮,左肩膀上紋著一條張牙舞爪的青龍。這些特徵無一不與三驢子描述的兇手高度吻合。
可是,在三驢子提供的線索裡,到底有多少假話,目前還很難分辨。他對兇手外貌特徵的描述,幾乎就是明確地指向二虎子,考慮到他曾到二虎子家偷錢的情節,不能排除他有意陷害的可能性。這樣一個未成年的社會邊緣人提供的證詞,很難被法庭採信;警方在查案時,也會對他的說法進行甄別,以免多走彎路或者誤傷無辜。
不過,沈恕還是決定,與二虎子正面接觸,如果他真是兇手,不妨伺機引蛇出洞,以獲取鐵證;如果他不是兇手,那麼三驢子誣陷他,除去偷錢的事,應該還有其他積怨,或者可以從他身上得到更多線索。
在正面接觸二虎子之前,沈恕檢視了他的檔案。他今年三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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