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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反覆唸叨道:
&ldo;十天以後……伴隨第五封信……對,十天以後……&rdo;
突然,他驚恐得渾身一震,腦子裡倏地閃過一個念頭,一個看來像是真實情況的念頭:爆炸將在今夜發生!
因為他已經知道了事實,他一下子清醒過來,恢復了平時的洞察力,認為這是確鑿無疑的事。當然,迄今為止,的確只出現了三封信,但本來是應該出現四封信的,有一封因為堂路易所瞭解的原因,推遲了十天出現。再說,問題不在這裡。不能纏在這堆信和日期上,陷在這些雜亂無章、誰也不能斷定確實可信的事情上去尋找案情的真相。不能。惟有一點十分重要,就是那句話:&ldo;切記:爆炸與信互不相關。&rdo;既然爆炸的日期已經定在五月二十五日夜,那麼,今天夜裡三點鐘,爆炸就會發生!
&ldo;救命啊!救命啊!&rdo;他叫起來。
這一次,他不再猶豫了。直到剛才止,他一直鼓起勇氣,留在囚籠之中,耐心等待著神奇的事件發生,以便趁機脫身;而現在,他寧願自己冒一切危險,受一切懲罰,也要解除威脅著警察總監、韋貝、馬澤魯和他們的同伴的危險。
&ldo;救命啊!救命啊!&rdo;
再過三四個鐘頭,弗維爾工程師的公館就會被炸掉。他堅信這件事會發生。儘管阻礙重重,那幾封神秘的信還是準時出現,以此看來,爆炸也將在指定的時刻發生。因為這是作案人有意安排的。清晨三點,弗維爾公館將轟隆一聲,蕩然無存。
&ldo;救命啊!救命啊!&rdo;
他使出吃奶的力氣,絕望地大喊,希望聲音能夠透過石頭和護壁板,傳到外面。
他的呼喊似乎沒有引起回應。他停止叫喊,屏息靜聽。
周圍沒有任何動靜。一片沉寂。
這時,他極為惶恐不安,急出一身大汗。也許警察從樓上撤走,在一樓的房裡過夜去了?
他發狂地摳出一塊磚,使勁敲入處那塊石頭,希望全公館都能聽到聲音。可是,這幾下撞擊,震得碎石紛紛落下,又迫使他躺在地上,不再動彈。
&ldo;救命啊!救命啊!&rdo;
沉寂。死一般的沉寂。
他覺得聲音並沒有傳出去。再說,他的聲音越來越弱,有氣無力,幾乎成了聲嘶力竭的呻吟,還在他窒息的喉嚨裡就消失了。
他不作聲了。仍屏心斂氣,焦急地聽著。周圍一片死寂,像鉛皮一樣包著這具盛著他的石棺。仍然毫無動靜。沒有一絲聲響。沒有人來,也不可能有人來救他。
弗洛朗斯的模樣和名字仍不時地在他腦海里出現。他也不時地想到瑪麗‐安娜。他曾答應救她。可是瑪麗‐安娜眼看就要餓死。而且,現在輪到他和她一樣,和加斯通&iddot;索弗朗,和好些人一樣,來充當這起極可怕案子的犧牲品了。
有一件事更讓他慌亂。他一直讓電筒亮著,以驅散黑暗的恐怖。這時電筒光倏地熄了。這時是晚上十一點。
他覺得頭暈,呼吸不暢。空氣不足,又已經混濁。他頭痛,身體極不舒服。眼前似乎老是浮現著弗洛朗斯的漂亮面孔或者瑪麗‐安娜那張蒼白的臉。他產生了幻覺:瑪麗‐安娜奄奄一息,瀕臨死亡,弗維爾公館一聲轟響,化為灰燼,他看到警察總監和馬澤魯被炸得七零八碎,死了。
他陷入一種麻木的狀態,昏昏沉沉地睡去,嘴裡仍喃喃吐出一些含混不清的聲音:
&ldo;弗洛朗斯……瑪麗‐安娜&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