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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重新開始,可不想記者的工作完全打亂了寫作計劃,他感覺越來越沒有精力去寫小說了,一天忙來下,腦袋亂糟糟的,怎麼也沒法兒安靜創作。
胡安睡在一張涼蓆上,那是他少年時曾經睡過的,牆上還留著整版的足球明星畫,少年胡安對足球非常痴狂,那時期,他的腳幾乎沒有完好無損的一天,不是這兒擦著了就是那兒碰著了,沒少受傷。胡安看著那些至今仍留在腳上的疤痕無可奈何地笑了,少年歲月一去不回。
第二天,胡安在一陣雞鳴聲中醒來,要知道他已經多年沒有這樣的起床經歷了。他突然想去跑步,太陽還沒有完全出來,它隱沒在東方的山後,那裡透出朝霞的片片雲彩,胡安幾乎是無意識地走出了樓道,來到公路上。這條公路是通往不遠處的學校的,那是胡安的母校,他在那裡度過了九年時光。學校在一個山坡上,所以公路是蜿蜒而上的,胡安跑著跑著,居然感到吃力了,這才想起自己有多年沒有鍛鍊了。
抵達校門前時,胡安已經喘不過氣來,由於是週末,學校沒有學生,大門敞開著,胡安走了進去,還是那排高大的梧桐樹,這些樹時常出現在胡安的記憶中,甚至還出現在他的作品裡。他一一摸過去,在分辨樹木特有的質感時,聞到了一股久違的泥土的香味,就像雨後大地的味道。
胡安凝視著數排黑紅兩色的教學樓,它們依然沒有改變,完全保持了胡安上學時的樣子。這是所子弟學校,當年,水電建設者的孩子都在這裡讀書。就在胡安對學校儲存如此完好而感嘆時,一位中年男子發現了他,他在教師住所前漱口,疑惑地望著來人,直到被胡安發覺。
胡安看見男子一臉絡腮鬍,就知道是誰了,走過去打了招呼,熊老師你好。
李晁:晚宴(4)
男子用右手抹一下自己的嘴角,上下打量胡安,你是?
熊老師,我是胡安吶。
胡安?男子喃喃地念著這個名字,彷彿在眾多的學生中搜尋與此相關的資訊,最後男子恍然大悟,胡安,你是胡安,你怎麼來了?
胡安被邀進了熊老師的家,他對裡面的佈局瞭然於胸,幾乎是自言自語道,沒想到您還在這裡教書。
熊老師說,我還能去哪兒啊,不過這裡也快呆不下去了。
胡安連忙問為什麼。熊老師匆匆抹了一把臉,語重心長地對他說,你不知道,如今學校已經名存實亡了,和單位脫了軌,自負盈虧,國家也不管,學生越來越少,連工資都發不起了。
就在胡安沉默不語時,熊老師問起了他的情況,胡安如實回答,熊老師顯得很高興,情不自禁說,我們老師就一個盼頭,希望學生們能有出息,也算是有點安慰了。
胡安告辭時,突然提出請熊老師吃飯,為了不讓熊老師推脫,甚至撒了個小謊,他說,熊老師,我在酒店把位子都定了,今晚六點半,您可不能不去啊。
彼此留下電話號碼後,胡安就走了,一路上心情沉重,他準備去酒店定位子,別看小鎮地理位置不起眼,但餐飲娛樂業卻很發達,當然這依靠了附近的眾多國有或私營企業以及小鎮在省內交通要道的便利。
胡安順利定下一桌,他也鬧不清為什麼會請熊老師吃飯,也許是為了報答以往他對自己的關愛,說到老師,其實胡安是有牴觸的,他對教過自己的許多老師都沒有好感,熊老師顯然是例外。
這一天,胡安心情異常輕鬆,他取出手提電腦著手寫一部醞釀已久的短篇小說,寫作很順利,一天下來胡安發覺自己居然寫了五千字,這是他創作中的最高記錄了。然而一個電話把他打斷了,祝勇在電話那頭催他,都幾點了?快過來,我在橋頭大酒店,都等著你呢,給你介紹個人。
胡安這才看表,快六點了,才想起晚宴一事兒,昨天已經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