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3/4 頁)
妥當,我躺在床上百無聊賴。內心某處變得十分奇特,那些東西無孔不入興高采烈地來回穿梭著,有水流的聲音潺潺作響。她進來得悄無聲息。此前我們走了兩個小時的路,沿河岸走到堤壩上那間廢棄的小型觀測站旁,又走了三條街道的距離然後在霓虹下分手。這期間隔壁花店的小兒子攜同他那說話怪里怪氣的廚子姐姐跟了我們整整一條街只為了推銷他們手中種類繁多的鑰匙扣和自己印刷的報紙。我盯著露出的雙手裝作沒有看到她。電視裡桃太郎正在變身,二代時可以變成不死鳥神,金太郎站在一旁哈哈大笑,他當著竹姬公主的面變出了白虎神,桃太郎臉上流露出不同一般的白痴表情。她問我:“為什麼克的綽號叫做‘飛鳥’?”“沒聽過,我不知道他有這個綽號。”過了一會她坐到床沿上,點燃了一根菸,用幾乎懇求的語氣對我說:“把電視機關了行麼?求你了,把電視關了做。”由於背對著我,看不清表情,不確認她是否在哭泣。我便向她描述起搬到鄉下後的生活,還說如果她願意的話可以連那些書籍一起帶去,我們會專門蓋一間房子供她從田間歸來後閱讀。她默不作聲地靠在床頭,彷彿要特意擺出那個午後靠在橡樹下的姿勢。夾煙的手指在香菸燃盡時忽然猛地一抖,從床上跳將起來,像極了剛恢復知覺似的聲嘶力竭地嚷嚷:“你這個變態,你這個魔鬼!”然後以極快的速度衝出房門邁著輕巧的步子離開。
桃太郎再度出現在多露的黎明。為了找尋公主的下落流落到一個長滿雜草的山洞內;疲倦至極於是昏睡過去;睡夢中他口渴難耐於是睜開眼便看到眼前的公主;喝掉公主帶來的汽水於是桃太郎的身體迅速膨脹,變成了一頭怪獸。天空的顏色由深變淺,好像誰放了一場火,留下清冷的菸灰被水流洗刷,越衝越淡,濃烈鮮亮的畫面開始在其中呈現,不斷變換又迅速消失。在這之前夜的味道尤其濃,堵得人喘不過氣。你在一片炙熱口舌乾燥中醒來試圖重新睡去未遂,找尋到冰涼玻璃杯中的涼開水飲盡。喝掉汽水真的會變怪獸麼?此刻你拿起被她擱置在窗臺上多日的書本,翻開來還在酣睡,安靜又美好。你忽然想起,那是你們所能擁有的一年中最為迷人的黃昏。
次日清晨我推開門,屋外異常安靜,夏天的早晨鴉雀無聲。雨水開始降落,路面閃亮溼滑。我順路往上走了一段,在一家沒有見過的店門前停了下來。雨幕中一輛早班巴士緩緩開進在我身後搖晃著停靠。隨著車門“咣噹”一聲開啟,一群從車裡湧出的人撐開傘,喧鬧著在前方的雨中分散開來。
曹兮:十一月分開旅行(1)
十一月,一個滿是頹廢的季節,對於學文的顏薄來講,多多少少的會有無病呻吟的衝動。
今年的十一月也會是一樣。
她知道自己也老大不小了,但卻無法抑制在這個獨特的季節裡由無奈產生的衝動。宿舍的女生們每到這個季節一個個打扮得活像校外站街的女人,濃妝豔抹的,偶爾還能噴上從別的寢室裡借來的所謂的從法國進口的香水。顏薄討厭香水,一是因為她對香水過敏,二是因為那種東西不過是對醜陋的掩飾。
十一月的第一個星期日, 顏薄一大早就離開宿舍躲進圖書館上網,她靜靜地想著宿舍裡的她們一臉無上榮耀的表情,食指略有些顫抖的按下,接著,濃厚的香味瞬間在狹小的屋子裡傳播開來……她不記得從哪裡聽說的,法國人之所以噴香水是因為他們不經常洗澡。
想到此,顏薄都會壞笑一次。
傍晚,顏薄才回宿舍。進屋前,她深呼一口氣,快速地推開門,衝到窗戶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開啟窗戶,然後大口大口地呼吸。
“簡直就是謀殺!”
緩氣期間,她重複這樣一句話。
當顏薄慶幸自己沒被香味燻死時,她又開始厭惡這樣的自己,她不知道自己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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