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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保持昨天那個姿勢,一動都沒有動過。雙眼覆著白布,讓人不知道他現在的狀況。
但謝天謝地,她剛推一推,宴雲箋便道:「姑娘,我並未睡著。」
姜眠鬆口氣:「還好還好。冷嗎?你聲音比昨天啞。」
屋中並不冷,但她覺得他身上攏著一層寒氣,像在外面走一遭後凍透了那種冰寒。
姜眠回身拿個手爐給他:「抱著暖手。」
「姑娘……」
姜眠直接塞進去,又拿一個:「來,這手也拿著。」
宴雲箋啟唇,發覺姜眠又開始給他掖被子——他後背受傷不能蓋,姜眠就在周圍圍了一圈。
她自言自語:「蓋住頭不行吧,太悶……就這樣吧。」她將棉被掖在他脖頸處,他傷重失血,肌膚涼得很。
宴雲箋下意識躲。
「哎——別動別動,你現在可不能亂動,別扯到傷口。」
宴雲箋微僵:「姑娘怎麼能為我做這些。」
「這有什麼呀,又不是了不得的事。咦——」
她湊近些,瞧見他額間儘是細密的冷汗。
姜眠嚇了一跳:「怎麼忽然出了這麼多汗?昨天還沒有啊……是不是傷口更疼了?」
因為近,小姑娘身上暖暖的清甜襲來,連她的話也沾染上些許溫度。
靜默一瞬,宴雲箋說:「……不疼。」
這不是胡說八道麼,姜眠看一眼宴雲箋的後背。
昨天紗布有滲血的情況,這一晚上過去,血跡幾乎布滿他整個後背。
怎麼可能不疼。
姜眠說:「你等我一下。」
她話落就跑開,很快折返,舉著手中的東西徑直往宴雲箋嘴裡塞。
「吃顆糖,甜不甜?」她從小被哄大的,如今哄人也是無師自通,「我知道肯定疼,我剛才叫人請太醫去了,你再堅持一會。多吃點糖,少想後背上的傷。」
「姑娘去請太醫了?」宴雲箋怔忪。
姜眠又拿一塊:「嗯是啊,剛才那個是酥,已經化沒了吧?再吃個這個。」
宴雲箋話未說完,她手已經又一次向自己伸來。
她指尖像花瓣一樣柔軟,碰在他唇上,一觸即分。穿透血液骨骼直直落在心底,如同輕蟄。
他安靜地任憑那顆糖甜膩在口腔。
罷了。
宴雲箋不再提太醫的事:「多謝姑娘賞賜。」
姜眠糾正:「不是賞賜,是請。請你吃。」
「你別不好意思,想吃什麼跟我講,」姜眠看著他,「你傷得動不了,我也幫不上你什麼,只能給你拿些吃的喝的。」
「除了這些,如果你有其他想做的,也可以跟我講。」
宴雲箋道:「姑娘,您若為我熬壞了身子,我……」
姜眠好得很:「哪那麼容易熬壞,就我現在的身體比起從前那真是……可強壯了。」
她明快活潑,實在特別,宴雲箋聽她說話不由唇角微揚。
「哎——笑了笑了,你笑了哎!」姜眠眼睛微亮。
雖然宴雲箋的唇只淺淺彎了彎,但配上那露出來的半張臉,竟無聲驚艷風華。
她不說,宴雲箋甚至尚未發覺。
他唇角迅速僵硬,曇花一現的淺笑霎時消散。
姜眠卻沒注意這細節,因為外邊通傳太醫到了。
她揚聲叫人進來,看見太醫後邊還跟了一位臉生的太監。
憑那人太監服華麗莊重,以及太醫恭順的模樣,姜眠猜測這人地位不低。
「吳公公,您請。」太醫不敢先走,弓腰相讓。
吳紹海上前,先給姜眠見了禮。
這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