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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了點頭留了下來。
既然已經表明了自己不願意破壞他們感情的意思,她留下也不過為了多看看這個對她難得和善的姐姐。
長姐的離世好像是一張網上最開始的一道結,若能將這個結解開,也算一種解決辦法。
更何況,在曹國公府再待一些時日也好,她也有短時間內不願意面對的人。
她的生母。
那一個在記憶之中已經離開她遠嫁別處,如今卻又活靈活現地在京城的那個角落,等待著、期待著來自她婚嫁上的好訊息的生母。
薛聞被含桃帶著前往客居的院落,畢竟親家夫人來照看女兒,也沒有不讓人留宿的道理。
之後身後的含桃看著薛聞一路之上閒庭信步的模樣有幾分詫異。
國公府的客院即便用來待客,也和薛家主院差不多,更何況一路之上亭臺連廊處處都用著國公府之規格,連大姑娘嫁過來後都難免驚歎。
可這一路之上,九姑娘竟然絲毫未有變化,超脫境內,不為外物所動。
太不一樣了。
和夫人說的九姑娘不同,和大姑娘說的九姑娘不同,完全不能用含桃她淺薄的認知來設定九姑娘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驚詫的含桃自然無法知曉,這裡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都沒有薛聞一人來得熟悉。
更何況她的姐夫,曾經的丈夫為了緬懷亡妻,下令國公府的所有陳設都不許變動。
她這般依然帶著謹慎模樣,怕重蹈覆轍,怕重溫舊夢,若非來的是見微知著最擅長觀察細枝末節的含桃,不會發現她並未對國公府有任何驚羨。
薛聞洗漱後就歇下小憩,她沒有帶侍女,含桃便指派了幾個,等確認完薛聞轉眼就抱著被子躺下,那溫潤的面容透徹著乖巧。
籠罩在白絨絨的毯子邊,白色毛毛蹭在她嬌嫩的側臉,像一個芝麻餡的元宵。
乖乖巧巧,沒有絲毫戒心。
含桃觀察了一會,發現薛聞說睡竟然真的睡下了。
心裡百味雜陳的含桃回到院子,還未進屋便已經聽到母女二人對薛聞種種不屑的議論。
她腳步微頓,等過了會制止了要去送茶的侍女,親自端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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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聞做了一個夢。
她分不清是不是夢,但夢魘纏身,她不甘心是一定的。
沒有人願意將自己一手養大的孩子往壞處想,可沈寧自國子監學成之後便入朝為官,繼承國公位後更是新皇的股肱之臣。
他怎麼可能完全曲解了她的意思,分不清她究竟是言不由衷還是心嚮往之。
寧哥兒身為曹國公,穎姐兒已經是外嫁女,雙方因為對她的安排而產生爭執,究竟是該誰退讓,結果顯而易見。
記憶裡無邊無際的黑還有等不到的黎明,心裡那一片潮溼的角落長起了青苔,並未有人在意。
她的一輩子,只是成全了他們二人珠聯璧合的一往情深故事。
到頭來,還要因為她的辛苦而讓她繼續在九泉之下繼續做陪襯。
這是寧哥兒的孝道,可這不是她想要的。
她就是……這麼教他的嗎?臨終之前的垂問,就足以表明她的心思如何,卻依然要罔顧的心願,堅持自己。
都錯了。
她做了一個夢。
夢裡她的葬禮天色暗沉沉的,烏雲墜在蒼穹之上,沉甸甸地積滿了雨,雪白的紙錢洋洋灑灑。
寧哥兒聽到了侍從的稟報,露出一個笑。
他究竟說些什麼,她聽不清。
只記得一場蓄勢已久的大雨傾盆,好似淋溼整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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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天色暗沉沉,沒有半分光亮,薛聞初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