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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她微嗔著撇嘴的樣子,齊雲灝唇角牽動著,送來一個溫暖的笑。收攏手臂,他將她更緊地貼在胸前,另一隻手挑開羊皮捲上的絲帶,將它在面前展開,細細地覽閱著。
良久,他抬起頭來,清明的目光中閃動著幾分譏嘲。
“……休戰罷兵,共息干戈?呵呵,時至今日,他倒是念起兩國聯姻這狀舊事了。不過,據朕所知,下嫁花剌的祥和公主齊若嫣好像並不得寵,這兩年來,被他長鎖冷宮不見天日。”
齊天馳抬起頭來道:“臣聽聞被俘的花剌親兵說,這一回納夕出征倒是帶上了祥和公主。”
齊雲灝冷笑:“哼,他帶她出征,不過是想將她當成隨時要挾朕的籌碼罷了。”
“那麼,陛下的意思,是不接受求和?”
“不接受。”齊雲灝將手中的羊皮卷緊緊地揉捏成一團,眼眸中有兩點冰芒一閃而過,“花剌狼子野心,永遠是我天啟的威脅。不除之,朕何得以安枕?”
說著,他抬起頭來冷冷一笑:“派使臣去花剌大營,傳朕旨意:若是誠心求和,不妨拿花剌的至尊大汗金印來換!”
“金印?!”齊天馳揚起頭,吃驚地重複著他的話。
“正是。”齊雲灝點點頭,幽寒的雙眸微微眯起,“天啟與花剌世代為仇,自古邊境紛爭不斷,百姓不堪其苦。自從滄閬江一役,父皇幾乎喪於地府香之毒後,朕便暗自發願,總有一日,要親手為天啟拔此肘腋之患!”
夜長爭得薄情知(一)
大漠月小,風沙漫漫。
花剌大軍的營地中,一個嬌小纖弱的身影在氈帳間吃力地移動著。夜風,帶著飛沙走石從她身側呼嘯而過,狠狠地刮在她柔嫩的面龐上。她微微縮起了脖頸,將斗篷的風兜套在頭上,腳下,匆匆地加快了步子。
“誰?”高大的主帥帳外,傳來一聲警覺的低喝。
她站定了,緩緩揭下風兜,蒼白而秀美的臉在月光下反射著淡淡的柔光。
戍守的將領愣了一愣,隨即俯身行禮:“參見皇妃。”
齊若嫣清淺一笑:“大汗可在帳內?”
“在,不過……”那人皺著眉,神色中閃過一絲猶疑。正費力地思索如何婉言擋拒,忽見面前人影一晃,再眨眼時,齊若嫣淡綠色斗篷的一角已然消失在飄搖的氈簾之內。
“唉,皇妃……”
身後,傳來錯愕的驚呼,齊若嫣低下頭,將一抹笑意隱藏在抿起的唇角之間。
帳內,一點殘燈如豆。微弱的燭焰顫動著,為帳內的景物蒙上昏黃的光影。光影的盡頭,是一張寬大的刺梨案几,几上厚厚的羊絨氈上,展開一張碩大的地圖。一個人伏案而臥,濃密的暗紅色捲髮從肩上披落下來,半掩住擱在案上的一隻手。
那隻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骨節突出,泛著淡淡的青白,彷彿在夢境沉迷間用盡了所有的力……
幽幽地,她嘆了口氣,胸臆間漫過柔軟的痛惜。悄然走到他的身後,抬起的手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輕落在他濃郁的髮間。
只是輕微的一觸,納夕卻驀然像警覺的獵豹一般昂起頭來,幽黑的雙眸間閃過刀鋒般尖銳的光芒。
“誰?!”他翻拳為掌,死死地擒住了她的手腕。
齊若嫣咬了牙,強忍住腕間幾乎被拗折的疼痛,努力向他展開溫柔的笑。
“納夕……”她輕喚,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是你?”納夕蹙起眉,捏緊的手依舊不放,“你來做什麼?”
他目光冰冷,泛著隱隱的憎恨,彷彿臘月的飛雪籠罩了她原本欣然的心。她半張著嘴,怎麼也想不明白近來對她溫柔憐愛的他,為什麼突然恢復了往日的無情。
“納夕……你怎麼了?”她問,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