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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行也不說她們,不想吃就少吃,不勉強她們吃很多。邱行眼看著就比之前沉默了。林以然覺得邱行像是回到了三年前在車上的時間。林以然牽著方姨的手在小公園裡散步,邱行就在不遠不近的位置上默默地陪了會兒,然後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方姨,邱行呢?”林以然問。“上學了嘛,這幾天要考試了。”方閔不無驕傲地微笑著說,“他考試很厲害。”林以然無聲地嘆了口氣。邱行是被深愛著他的母親拒絕的兒子。同時也是一個揹著他爸欠下的詛咒的兒子。林以然告訴了他門上貼著紙的事情,也告訴了他讓他儘量先不要回方姨的住處。邱行說知道了。林以然不知道等方姨出院了還要不要再回那裡住。如果對方再找上門來,方姨可能承受不住再一次打擊。她其實想讓方姨離開這座城市,邱行又不同意去她那裡。可等方姨出院了,總得有個去處。林以然連著在醫院裡住了幾天,她只帶了一套衣服來,換的一套也穿髒了,她想回去取點東西。趁著方姨睡覺的時間,邱行開車帶林以然回去收拾東西。一路上林以然都有些心不在焉,等到了電梯裡,她心跳得更快,不知道等下出了電梯,門上是否還貼著那些令人目不忍視的圖片。除了她自己不想看到之外,她更不想讓邱行直觀地看到那些。好在這次門上並沒有貼,有的仍是上次那一道道瘡疤一樣的雙面膠痕。林以然開了門,換鞋時說:“咱們別住這了吧?”邱行「嗯」了聲。林以然迅速洗了澡,還洗了頭髮,醫院裡洗頭不方便,也沒有吹風機,她在醫院只能簡單洗洗。邱行把四處的窗戶都開啟,胳膊撐在陽臺的欄杆上,看著外面,沉默不言。天氣很好,陽光很足卻不刺眼,溫度也適宜。林以然不想耽擱太久,雖然方姨完全能夠自理,也不是時時刻刻都需要人看著,可她現在怕人,林以然還是不想讓她一個人待的時間太長。等她收拾完東西,兩人就準備走了。邱行的車停得有些遠,兩個人需要沿著小區側門的小路走長長的一段路。林以然用手遮著陽光,邱行走在她前面,拎著她要帶的東西。女人從馬路對面大喊一句衝過來時,林以然正開口要和邱行說話。一聲破了音的「不得好死」讓林以然嚇了一跳,她震驚地看著馬路對面衝來的女人,下意識去拉邱行的胳膊。“你看看我們家現在過的什麼生活!你們邱家都要下地獄!!”五十多歲的中年女人手上拎著布袋,裡面裝的都是藥,還有幾瓶吊水的針劑和葡萄糖。她空著的那隻手攥住邱行的衣服,用拎的這袋藥去砸他。“哎!”林以然迅速反應過來,低呼一聲,伸手去攔。“你能走能行!我兒子拉尿都在床上!你們一家都不得好死,你們做的孽下輩子也還不清!!”中年女人發了瘋一般大喊著拉扯著邱行打他,邱行只皺著眉,用一隻胳膊擋了擋。“你幹什麼!”林以然去拉她,被女人一胳膊肘甩向一旁。周圍有路人遠遠地看著熱鬧。林以然再過來的時候邱行抓著她胳膊不讓她動,反手把她扣在自己身後的位置。女人顯然就是一副長期在苦難中生活已經被磨得神經質的模樣,她尖銳地嘶喊著,歇斯底里地痛哭。“你爸索了命還不夠,你和你媽還到我跟前來索我的命,看到你們我還有命可活嗎!啊?!”“你看看你們,你們像人一樣走在外面!我兒子躺在家裡,那麼高的個子連骨頭帶肉稱不出一百斤!我兒子跟鬼一樣!你憑什麼?!”“不要說了!”林以然被邱行攥著的手腕發著抖,她想去攔著對方,不讓她打邱行。但手腕被邱行死死攥著,動彈不得。“我憑什麼不說?”女人放生哭喊著,手臂掄起來砸在邱行肩膀上、胳膊上,“你讓姓邱的一家把欠我們家的人命都還回來,我就不說了!我還夜夜給他們燒高香!我每天給他們點上一米高的香,讓他們下輩子投個好胎!”林以然從沒見過這樣的場面,她不知道應該如何應對一個失去了理智只想發洩的人。邱行除了扣著林以然不讓她動以外,再沒有其他動作了,他連擋都不擋了,接下了對方的一切撕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