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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行的心裡突然變得很鬆軟。“你睡你的,我走了。”林以然放開邱行,說完就開門跑出去了。關上門的林以然在門後停頓片刻,心裡暗暗唾棄自己。真是沒出息。她知道剛才如果邱行低下頭來,那麼她可能會想和他親吻。◎【不管和我什麼關係,你都有家。】◎邱行原本還能在山上住兩天,後面他有事就得走了。這幾天他在山上勉強發出去幾條訊息,其他時間都沒訊號,跟林以然一樣處於失聯狀態。兩個人之間那點若有似無的感覺一直有,可邱行只說過那一次關於他們倆的事,之後就再沒提過,他說了等林以然從這邊回去再說,就不會催她。他只是看見什麼要修的就給修一修,有學生要問問題就去給講一講,其他時間都在林以然不遠處,安靜地坐著,或者看著她。恍惚間他們就像把六年前的那個夏天又重複了一次。只不過這次身份調換了過來,變成了邱行在林以然的周圍等她。在林以然記憶中,邱行這樣什麼都不幹只待著的時間很少。除了每年過年那幾天,其他時間邱行總是很忙。這幾天邱行被困在山裡,無論他是否願意,他都過上了一種簡單到純粹的日子,時間變得非常舒緩。這裡只有兩種身份,就是老師和學生,或者說大人和孩子。邱行作為一個厲害的大人,雖然沒小船和小徐老師那麼溫柔,可還是俘獲了一眾孩子們的心。林以然有時會覺得邱行在這幾天裡似乎變得年輕了。邱行踩在梯子上,在後院舉著手機找訊號,他想回條訊息,人等著他籤合同,以為他變卦了。他怕到牆頭坐著,單腿踩著梯子,時不時舉起手機晃晃,尋找那斷斷續續的訊號。“邱行叔叔。”聽到有小小的聲音在下面喊他,邱行低頭看了一眼。是小小的津津在下面仰著頭,伸出一根手指點了點梯子,猶豫地問他:“梯子你用完了嗎?”邱行回答:“沒有呢,怎麼了?”津津慢吞吞地說:“小船老師讓我問的……”“她找我?”邱行問。“她想用梯子……”津津一隻小手攥著梯子的一條邊,雖然說話小小聲,但是動作間很明顯地表示出想讓邱行把梯子讓出來,“小船老師需要幫忙。”邱行笑了下,說:“你往旁邊站。”津津往旁邊邁了兩步,邱行從梯子上跳下來,拎起來說:“走吧。”邱行步子大,津津小跑兩步跟上,邱行回頭看她一眼,她就慌慌地又快了點,是個很敏感的小姑娘。邱行於是放慢速度,津津沒注意,一下子撞在他胳膊上,磕了鼻子。她嚇了一跳,誇張地往後一仰頭,邱行說她:“小蘿蔔頭。”邱行拎著梯子過去的時候,林以然正站在樹下仰頭往上看,旁邊還有兩個小孩兒在一起看。津津跑到她身邊站著,握上她的手,悄悄說:“我把梯子叫回來了。”林以然一下子笑出來,邱行聽見了,問:“梯子自己回來的?”津津往林以然身後躲了躲。“樹上有什麼?”邱行問林以然。“有隻小貓!”有個小男生指著樹上喊,“王耐家的小貓崽!就在那!”王耐是這裡的一個學生,把小貓揣在兜裡帶來了學校,小貓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出去爬上了樹,又不敢下來,在不知道樹上哪裡尖尖地叫著。邱行仰頭看了看,林以然湊近了指給他:“就在那條粗的橫枝後面。”“知道了。”邱行說。他把梯子支在樹下,踩到最高的一階,小貓見有人過來,一害怕躲得更高。“你小心。”林以然和邱行說。邱行胳膊能夠著樹枝,腰一挺,整個人一蕩,踩著樹幹就上去了。下面響起一道道低聲驚呼,林以然的心也跟著邱行的動作一蕩,緊張地看著邱行。邱行爬樹根本就算不上什麼事,前幾年他跑大車時整天往幾米高的貨廂上跳,現在不跟車了也時不時得爬上跳下,並不費勁。小貓蹲在一條樹枝上不敢再動,四隻小爪蹲在一起,喵喵地叫著。邱行非常輕鬆地抓住小貓,他單手握著,小貓兇兇地咬他虎口,力氣不大,磨牙一樣。他一隻手拿著小貓不方便動作,一轉身先坐在樹幹上。下面的學生歡呼地仰望著他,只有林以然皺著眉,依然緊張。邱行的神情輕鬆,坐在樹間低頭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