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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行?”林以然鼻子堵得甕聲甕氣的。邱行一聽她說話,先問:“你怎麼了?”“不舒服……”林以然隨著大家一起往外走,李仟朵在門口等她,林以然小聲說,“可慘了。”“怎麼了?”“頭疼。”林以然並沒有說更多。“晚上還有沒有事?”邱行說話聲音聽起來很溫和。“沒有了,想回去躺著。”林以然現在這個狀態也幹不了什麼事,坐不住。邱行「嗯」了聲,說:“那你出來吧,西門。我看看你怎麼回事。”◎林以然彎著眼睛說:“你聞,我香香的。”◎林以然到了西門都還暈乎乎的,路上有人和她打招呼,她只能禮貌地笑著擺擺手,實際都分不清誰是誰。她剛才和李仟朵說自己出去一趟,李仟朵還很擔心地問她:“你都這樣了你還去哪呀?我陪你嗎?”林以然搖搖頭,笑笑說:“家裡面有人來看我。”“哦哦,那好。”李仟朵囑咐她說,“你如果實在難受了記得去打針哦,不要挺著。”“知道啦。”林以然摸摸她的臉,李仟朵晃晃頭和她貼貼,說,“那我走了?”林以然點點頭,李仟朵就一步三回頭地走了。邱行站在馬路對面,朝林以然揚了下胳膊。林以然看見他,朝他走過來。遠遠地邱行就能看見林以然蒼白的臉色,薄薄的襯衫被風一吹,袖管鼓起來,顯得她更是瘦。馬路上車過得多,林以然站在中間綠化帶上一直過不來,抱著包咳了兩聲。她有點著急,蹺了蹺腳尖跟邱行擺擺手。邱行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看車。等到林以然走過來,邱行接過她的包,感到有點沉,看了眼。“有個熱水袋。”林以然甕聲甕氣地說。邱行問她:“餓不餓?”林以然輕輕搖頭:“不餓,沒胃口。”“難受?”邱行看著她問。林以然倒不逞強,吸了吸鼻子,眼巴巴地看著邱行說:“難受。”邱行打了個車,林以然跟著一起坐在後座。報了位置之後,邱行摸了摸林以然的額頭。林以然輕聲說:“不燒。”她聲音聽起來又啞又沒力氣,邱行問:“怎麼弄的?”“不知道。”林以然想了想說,“可能是空調吹的。”“開著空調睡覺?”邱行問。林以然搖搖頭:“睡前就關了。”林以然體質挺好的,不是經常感冒,當時跟在邱行車上沒日沒夜的,吃飯睡覺都沒個正經時間,還經常風吹雨淋,一次都沒感冒過。邱行還說她皮,看著瘦,身體還不錯。今天整個人都蔫了,完全沒精神,臉上不帶一點妝,只因為沒氣色而塗了點唇膏。邱行沒怎麼見過她這樣的時候,在車上時不時就轉頭看看她。林以然聲音啞啞的小小的,問他:“你怎麼來了呀?”邱行說:“路過。”邱行確實是路過,他出來跟鄰省一家公司談合作,約的明天,訂票時邱行一猶豫,訂了今天來林以然這的。從這邊過去兩個小時,邱行明天上午再走。林以然還是很高興的,伸手挎上邱行的胳膊,安靜地把臉枕在邱行肩膀上。邱行塌了塌後背,整個人往下滑了一小截。這個時間有些堵車,計程車擠在緩慢移動的車流裡,時停時走。林以然閉著眼睛,邱行肩膀的高度讓她能枕得很舒服,林以然身體雖然難受,可此刻心裡卻十分平靜。“打個針去?”邱行微側了側頭,說話時下巴碰到林以然頭頂。“不想去。”林以然輕聲說。她並不討厭醫院,可也沒有特別喜歡。人在脆弱的時候會想家,想媽媽。林以然在醫院失去了媽媽,從此沒有了家。“我吃過藥了。”她握著邱行的手腕說。“嗯……”邱行說,“那不去。”酒店的床乾淨暄軟,邱行只開了扇窗戶,沒有開空調。林以然和衣躺在被子裡,黑亮的頭髮覆在白色枕頭上,髮梢在枕頭邊架空短短一截,邱行站在床邊,問她:“想吃什麼?我買回來。”林以然說了句什麼,邱行彎下身子,耳朵貼近她嘴唇位置:“說什麼?”“先不想吃。”林以然說。“那你睡會兒。”邱行說。林以然悄悄地往後挪了挪,身前挪了空出來。邱行說:“我身上髒。”林以然也不說話,只睜著眼睛看邱行。邱行和她對視幾秒,站直了抬手脫了短袖,坐了下來。林以然不是個脆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