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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室裡的人差不多都結束了手上的工作，卻十分默契地湊在一起閒聊起工作，學業，家常，嘴上唸叨著&ldo;小尹別看了&rdo;，眼神都齊刷刷跟著往外瞟。

叢曉磊看似是抱著許煦，但實際卻是倚靠著她，許煦漸漸有些支撐不住，這人把半身的力氣壓在她肩頭，一動不動。

耳邊是他若有若無的呼吸聲，肩頭硌著他的鼻樑，許煦手心癢癢的，忍不住想動一下。

&ldo;別動，讓我靠一會。&rdo;

叢曉磊的聲音在口罩裡悶悶地傳來，有些孩子氣的耍無賴。

許煦雙手原是垂在身側，看到他這樣示弱的一面，禁不住母性泛濫，伸手在背後拍了拍，以示安撫。

&ldo;磊哥是睡著了麼？&rdo;尹少啟趴在門邊得有一分鐘了，這兩人就沒怎麼動。

後知後覺的謝老師才知道叢曉磊有女朋友了，訝異程度不下尹少啟，她忍著不去看何翹楚，狀似無意地下達了驅逐令，&ldo;走了走了，沒事都回學校，論文都改好了麼？&rdo;

科室裡漸漸有人往外走，不時飄來的打量目光，讓許煦又不好意思起來。

她小聲說著，&ldo;我有點撐不住啦。&rdo;

嬌嗔又討好，叢曉磊想，這誰頂得住啊。

他不甘心地站直了身子，定定地看著她，幾分鐘前眉目裡那份強拗的疏離早就不知道飛到哪裡去，這會，眼睛裡浮著淡淡的笑意。

真是個善變的男人，許煦想，再也不信他會生氣了。

&ldo;我沒什麼事，你吃飯了麼，帶你吃東西？&rdo;叢曉磊伸手去拉她的手，就要往外走。

許煦這才想起自己來時的目的，聽李聃揚的語氣，不像是沒事啊。

她站在原地沒動，目光灼灼地盯著叢曉磊，看得他眼神躲閃。

&ldo;你為什麼不高興？&rdo;

&ldo;我沒有不高興。&rdo;

&ldo;撒謊，剛剛出來還在生氣，&rdo;許煦想了想，&ldo;你論文沒發上去？&rdo;

&ldo;我論文還沒交呢。&rdo;

&ldo;你生氣我不找你聊天？&rdo;許煦自戀地聯想了一下。

對方倒是毫不遮掩地點點頭，確實如此。

&ldo;那你也沒有先找我呀，&rdo;兩個人小學生似的較真起來。

&ldo;我錯了，&rdo;叢曉磊道。

&ldo;本來就是你錯了，不說話，還亂發脾氣，還玩消失。&rdo;許煦較真地數著，抬頭看看叢曉磊，這貨又眉角含笑。

今天他，不太對呀……

許煦打量著他，腦海里電光火石，是了，口罩。

她踮起腳，伸手就要去拽下他的口罩，卻不料叢曉磊突然按住了她的手腕。

按得有點倉促，&ldo;疼，&rdo;許煦委屈地叫出聲，叢曉磊意識男女力量懸殊，趕忙鬆了手。

沒料到許煦眼疾手快，趁其不備又伸手拽掉了口罩的另一邊。

這下輪到她愣住了。

叢曉磊的下頜和嘴邊，遍是淤青，傷痕已有時日，嘴角那還有點結痂。

尤其不適應的是，他的面上冒著青青的胡茬，彷彿一下子添上了幾分滄桑。

&ldo;怎麼了？&rdo;許煦呆住，眼神卻冷下了幾分，叢曉磊一晃神，感覺瞅見了呂老師的影子。

不會要兇人吧，就知道不能隨便摘……

她看著他的模樣，突然就想著急，想問你怎麼搞成這樣子呢，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