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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挺好，是個大公司，女孩子嘛，安安穩穩的就好，別老是吃外賣，吃食堂就挺好的。&rdo;

&ldo;您就是看我不順眼唄，不安穩，&rdo;許霽把筷子遞給爸爸，見縫插針就懟回去，從小就偏心許煦，連點評工作也是。

許煦卻是想起剛剛在門口聽到的那番交待，多少心疼和牽念，舅舅卻從不說出口，思及此處，心中更是五味雜陳。

舅舅的化療就這樣開始了，和她在網上搜尋的一樣，身體愈發消沉，食慾不振，伴隨而來的脫髮……許煦從前以為自己是個勇敢的無所畏懼的人，直到看到舅舅一點一點被病痛榨乾了精力，她站在床邊，握拳的手在顫抖。

&ldo;看不了就出來吧，&rdo;叢曉磊放下手裡的水果，輕輕喊她。這幾天他不時也會來探望一下，只是實習後的許煦格外忙碌，公司學校醫院三頭跑，他竟是從沒碰上一回，直到週末，才能&ldo;偶遇&rdo;一次。

許煦跟著叢曉磊出了醫院大樓，他在長椅上坐下，她也停住了腳步跟著坐下。見到她，他是歡喜的，可是她這樣愁苦，他卻不知道說點什麼好。

&ldo;阿姨怎麼不在？&rdo;叢曉磊沒話找話。

&ldo;舅舅胃口很差，吃夠了店裡打包的飯菜，我姐這兩天找了她在公益組織的夥伴，說是在醫院這邊的居民樓裡有個駐醫小家，可以給來看病的外地人提供做飯的地方。我媽一大早就去燉排骨了。&rdo;

&ldo;挺好的，&rdo;叢曉磊並不是很擅長聊天的人，他接過話，又不知道再說點什麼好。

&ldo;需要錢嗎？&rdo;安靜了半晌，他突兀開口。

許煦坐在長椅上，聽聞此言，轉過頭看著他，直看到叢曉磊面色微窘扭了頭，&ldo;我沒別的意思，化療也是一筆費用，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和我爸媽說一下。&rdo;

許煦不動也不說話，就只還是目光沉沉地看著他。

叢曉磊雖然目視前方，卻也感受到她的注視，他覺得自己簡直像個小姑娘一樣，每次都被許煦的氣焰壓了一頭。

天地作證，許煦可什麼都沒做。

&ldo;有時候會覺得，時間過得可真快啊，改變了好多好多事情，&rdo;許煦也回過頭，帶著笑意陷入回憶，&ldo;我剛認識你的時候，那會你是個混世魔王吧，捉貓逗狗、不著家、嘴貧、愛捉弄人……&rdo;許煦說一個，掰著手指頭數一個。

&ldo;怎麼一轉眼，我再見到的你，就是一個這麼善良的人呢。&rdo;

許煦難得正面誇他，叢曉磊免不了有幾分尷尬，&ldo;我從小就很善良好吧。&rdo;

&ldo;是是是‐‐&rdo;許煦拉長聲調，並不反駁，&ldo;有時候會覺得，我們彷彿認識了很多年似的。&rdo;

&ldo;我們本來就認識了很多年，&rdo;叢曉磊理直氣壯，十四年還不算很多年麼？

&ldo;是啊，這樣算來你是我認識的時間最久的朋友了。&rdo;

&ldo;你不是，我認識宋程比你久。&rdo;叢曉磊的嘴比腦子快，總算找到一個機會占上風了。

許煦啞然一笑，&ldo;所以，你送我生日禮物，幫舅舅聯絡專家，趕過來陪床，甚至是借錢，我都可以理解為，因為我們是很多年的朋友嗎？&rdo;

叢曉磊心生怪異，可又想不出是哪一個環節不對。

&ldo;你對我們一家都很好，我媽說要記著人家的好，但是我想我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都沒有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