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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在幹嘛？&rdo;

&ldo;摺紙船。&rdo;

叢曉磊小時候也會摺紙船，還是帶篷的那種，還會折照相機，折褲子，但是現在他已經全忘了。

見小孩疊得興起，他回屋翻出小學每學期的美術材料袋，他每一次手工課都是瞎糊弄，袋子裡這些漂亮的彩紙他幾乎沒用過，五年下來著實積攢了了不少。

&ldo;好漂亮啊，等我疊很多五彩的船給你看，&rdo;羅天晴無比認真，每一個對摺都用指甲劃過壓實，紅色的、綠色的、藍色的、黃色的……各種顏色的，有斗篷的沒斗篷的船隻很快堆滿了灶臺。

叢曉磊看著紙船，就想起大海，他在浴室翻了翻，找到了那個直徑足一米的藍色塑膠盆。他伸長胳膊把盆放在門口，雨點嘩啦啦傾注而下，不多時便積滿了半盆水。

&ldo;來來來，我們的船隊可以下海了，&rdo;叢曉磊招呼自己的舵手像下餃子一般把船放進盆裡，又拿出一隻彩筆，在最威武的那隻上畫了個紅旗。

&ldo;哇，你的彩筆是24種顏色的，&rdo;羅天晴艷羨。

&ldo;你要麼，給你啦。&rdo;

她趕忙擺擺手，姥姥教過她，不能隨便拿別人的東西。

主艦也下海了，只不過一行小紙船被豆大的雨點打得東倒西歪，叢曉磊眼瞅著船要翻，趕忙取來傘撐開，把盆罩在傘底下。

大海變大湖，五彩斑斕的紙船任憑傘外風雨飄搖，自在傘內怡然自得。

&ldo;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雨過天晴？&rdo;大雨困住了他們的步伐，限制了他們的娛樂，羅天晴很鬱悶。

叢曉磊倒是覺得小孩可太有意思了，他戲謔一笑，&ldo;你還會成語呢。&rdo;

當我是傻子麼，羅天晴一本正經，&ldo;我的名字就是這麼來的，我媽說我出生的時候剛好一場大雨結束，雨過天晴。&rdo;

&ldo;你呢，你的名字是什麼意思呢？&rdo;

我的名字，好像沒什麼意思，虧呂老師還是個文化人，信手一拈，就是一個爛大街的俗名字，光他們年級各種磊啊磊的就有十幾個。

但少年人的心性終歸不肯服輸，他看著漫天大雨，隨口瞎掰，&ldo;我也是大雨之後出生的。&rdo;

羅天晴不解，磊和大雨有什麼關係？

&ldo;水落石出聽過沒，大雨落地上了，石頭就出來了，我出生那天雨特別特別大，所以出來了三塊石頭那麼多。&rdo;

厲害，真厲害，羅天晴聽懂沒他不知道，總歸自己是被自己折服了。

這場狂風暴雨似乎完全沒有停的跡象，一直下到了天黑，下到了深夜。

彼時正在&ldo;大海&rdo;上指揮船隊的兩個孩子，尚不知生活裡的暴雨，可一點不美好。

第6章 彩色畫筆

叢曉磊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裡，學校的鼓號隊正在操場上巡演，大鼓在第一排，每一聲&ldo;咚咚&rdo;跟著後面密密匝匝的小鑔和小鼓鼓點。

空齊空齊空才才齊

三達拉四達拉咚咚

……

像轟鳴的雷聲裡夾雜著密集的雨點。

看臺上坐滿了老師和同學，方陣隊裡的同學戴著整潔的白手套，一個班級一個班級開始入場，每一個班級路過主席臺，齊步走換正步，齊刷刷甩頭看向主席臺，大聲喊&ldo;發展體育振興中華團結拼搏公正比賽&rdo; ，有的班級喊早了，到主席臺只剩最後半句，有的班級喊晚了，和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