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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個點兒,所以我這包裡,帶著兩瓶二鍋頭,還有些麵包火腿腸花生米啥的,餓的時候能墊吧點兒。這個口子村相對偏僻,在一處山溝裡,人不多。跑了一圈,什麼東西也沒收著。我就在村東一個大院子邊的老槐樹下面歇腳,拿出酒和吃食準備吃點兒。”
“剛擰開瓶蓋,還沒喝呢,大院裡走出一個男的,五十多歲吧,長得沒啥特點,不過看起來有些煩躁。看我在喝酒,居然直接走上前來,掏出一百塊錢,說要買我的酒。我說這兩瓶酒才十幾塊錢,你拿這麼大票子我找不開,結果他直接就把一百塊錢給我了!”
“這我能要嗎?還了回去,直接說,一起喝吧!他又想塞給我,我急了,他才沒堅持,邀請我到他院裡喝。我說到別人家裡不舒坦,他反身跑回了院子,拿了幾個真空包裝的熟食出來,有燒雞,有豬蹄,有醬牛肉,最後我倆就在把東西鋪在地上喝起酒來。”
“這人酒量真大,兩瓶酒我頂多喝了半瓶,剩下的基本被他幹光了。我倆聊的挺好,臨走時他又想給我錢,我還是拒絕了,最後他掏出這麼塊瓷片給我,說你不是收東西嗎,這塊瓷片說不定能值兩個錢兒,或者自己留著玩兒也行,這個我確實不好推辭了,就留了下來。”
毛逐聽完,笑了起來,“什麼兩瓶酒換的,你還吃了人家的東西呢,合著你這是白來的!”
唐易卻皺起了眉頭,“那個人長得沒特點,說話有什麼特點?”
瘦削漢子道:“臉長得是大眾臉,但是頭髮全白了,按說五十多歲不該全白。你這一說說話,還真是,我說瓷都花,他也和我說瓷都話,應該就是瓷都人,但是時不時能蹦出一兩句京片子,有點兒彆扭。”
唐易的眉頭皺得更緊了,而呼風和毛逐則對視了一眼,彷彿明白了什麼。
臨走時,唐易又掏出幾百塊錢,要給瘦削漢子,結果瘦削漢子高聲道:“不要不要,你把茶錢付了就行!”說罷,拎著黑皮箱和黝黑小夥兒頭也不回地走了。
三人重新坐了下來。
“難道這個人就是陸知行?恐怕,也只有陸知行能燒出這樣的東西。”唐易開口道。
“給瓷片的人,未必就是燒瓷片的人。”呼風分析道。
“臥槽,你不會要去一趟那個什麼口子村吧?”毛逐叫道。
“我得先回酒店查查資料,看看這塊瓷片是不是仿柴窯燒的!”唐易手指輕輕釦了下桌子。
呼風拿出手機,“查個屁啊,柴窯根本沒有資料。據說明代皇宮裡還有幾樣柴窯的物件,到了明末,就成了‘柴窯最貴,世不一見’了!”
呼風劃拉了幾下手機螢幕,把手機遞給唐易道:“喏,你看看吧,據說倭國珍藏的這件百合花瓶殘品,是明朝皇帝回贈給日本幕府將軍的禮物,倭國把殘器當成國寶,吹牛逼說這是唯一存世的柴窯。”
手機上的圖片,正是這一件百合花瓶殘品,不過照片的顏色和實際顏色肯定是有差距的,從圖片上看,百合花瓶的顏色還不如瓷片的顏色好看。
而且,乍一看這塊瓷片時,顏色給人的感覺很震撼,但是現在透過對比和細細觀賞,他們發現,這一塊瓷片“破雲青”的顏色本身似乎已經達到了這一特點,但是在神韻方面,似乎還都有欠缺。
這不僅僅是顏色的問題,還有釉面的問題,似乎缺乏一種通透的感覺,又似乎缺乏一種深遠的感覺。
“誰也沒見過柴窯,而且倭國這一件也未必是柴窯,所以這塊瓷片已經很牛逼了,最起碼比汝窯的天青釉更接近那種天青雲破的感覺!”呼風道:“所以,沒法仿柴窯,沒實物的東西怎麼仿?不過,單獨燒這麼一小塊瓷片,肯定是幻想著柴窯的顏色燒的!”
唐易點點頭,“看來,口子村這個人,即便不是陸知行,那也是個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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