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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遞了上去。
“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當講否?”毛逐卻在此時突然說道。
“請講!”金石溪痛快回應。
“金先生今天到小店來,也算是個緣分,小店原名多寶閣,因為些許事故,改名閣寶多,金先生乃書法大家,能否為小店題寫店名?”毛逐沒有猶豫,介面說道。
“毛逐!”唐易心說不妙,輕聲叫道。這種事兒,哪能憑一面之緣唐突提出?
“這······”金石溪的臉色變了。
“金先生不要介意,他是開玩笑的。”唐易立即說道,“不過,金先生既然來了,也算與小店有緣分,我倒是有個小禮物,不知道金先生能否笑納?”說罷,唐易也不賣關子,伸手指了指那幅《疏林暮雨圖》。
金石溪一愣。唐易立即接著說道:“金先生不要誤會,一幅仿作按說不該如此行事。但這幅仿作也是明代之作,況且款印為真,金先生的技藝登峰造極,想必能參悟出更多妙處,有助創作。我留著反而頗有差池。”
毛逐在一邊心說好險,自己嘴快想討個便宜,但確實太魯莽了,金石溪恐怕已有反感。唐易反應夠快,立即就跟上了別的話題,表達心意,而且並沒有給金石溪說話的機會,接著又用三言兩語把可能出現的誤會消除了。這樣,即便是金石溪不要,也不會覺得唐易過於唐突。這最後一句,更是說明了自己不會以假售真的經商之道。
其實,唐易在金石溪剛才留下名片,提出若有好的畫作可以聯絡他的時候,就生出了送畫的想法,只是因為是一幅仿作,所以要字斟句酌,這才想了一會兒。既然有這個機會,如果不借此拉上關係,那確實有點兒可惜。
“我倒是可以買下來。”金石溪看了一眼唐易,緩緩說道。
“金先生說哪裡話,這幅畫,只有在金先生手裡才能發揮最大的價值,世俗之人哪有研究的能力?金先生和我初次見面,可能還不瞭解我。古玩之道,錢財僅是衍生的東西,真正的內涵,在於文化的傳承。金先生也有所不知,我還曾捐獻一隻越窯瓷壺給華夏古代史研究所。”唐易站起身來,微微彎腰,認真說道。
像唐易這樣剛畢業的大學生,難免是有一些書生氣的,但是這一番話,配合書生氣,卻讓金石溪感到一陣舒暢。文人意氣,每多一時興起,金石溪竟然大手一揮,“好!取筆墨來!”
“啊?”唐易本想說“這倒是像一種交易了”,但話到嘴邊,又吞了下去,如此說出來,反而顯得自己內心陰暗。於是便開口問道:“金先生此次用筆,取何毫鋒?”
“長鋒羊毫,今日我乘興懸腕!”金石溪的興致顯然是真的起來了。
第50章 意外大禮
毛逐立即出了店門。閣寶多里,僅有幾張生宣淨皮,一支狼毫,本是唐中峰閒時塗抹所用。不過,古玩街上,筆墨紙硯並不難買,毛逐幾分鐘便回來了,手裡握著一大一小兩支羊毫,懷裡還夾著一刀玉版宣。(章末有附註。)
桌面鋪上氈子,將玉版宣放置平展,硯內倒好墨汁,化開兩支新毛筆,一切就緒之後,金石溪大步走到了桌前。
筆蘸濃墨,腕如蒼松,金石溪一氣呵成。
“閣寶多”三個大字躍然紙上。金石溪的名氣,屬畫第一,但書畫不分家,他的書法亦在大家之列。落筆之處,柳骨顏肉,又兼黃山谷之韻,且自成一體,頗具寫意之美感。這幾個字是他興起所致,更是矯若遊龍,氣韻不俗。
字成,金石溪自賞片刻,又取來小羊毫,在字首空白處題到:唐易小友雅囑。而落款處,則寫上了:甲午仲夏金石溪酣墨。
唐易在一旁看著,驚喜不已。他原以為,金石溪能題寫三個字就不錯了,沒想到上下款皆有,而且稱己為“友”,落款自認為是“酣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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