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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了。”她搖搖頭,目光淒涼地望著母親的孤墳,低弱道:“你走吧,我要在這兒陪我娘,不想任何人打擾。”
劉常君眼神憐惜地看著她,“我們是夫妻,又分什麼你的我的?這是我們的娘,就讓我這半子也略顯盡孝道,和你一起多陪陪娘吧!”
她傻傻地望著他,心頭湧現深深的感動,下一刻才驚覺不對,“我們已經離緣了,不再是夫妻,我娘也和你沒有任何干系,你才是孫伯伯家的半子,孫家的乘龍快婿。”
“我們有娶嫣嫣。”
“你沒有娶她?為何不娶她?娶了她對你不是大有幫助嗎?”她心大大跳了一下,隨即咬牙道:“那……那也不干我的事,你犯不著對我說這些。”
“我永遠不會娶她,是因為我劉常君這一生只能一個妻子-”
“我不想再聽了。”她再不想被他說得字字句句影響左右,忍不住出手推開了他。“求你走吧!”
劉常君臉色劇變,一手緊緊捂住胸口,鮮血自指縫中滲流了出來。
劉惜秀僵住了,不敢置信地瞪著那漸漸染紅了的手指,“你、你受傷了?!”
“還、還好,一點小傷……”他掩飾地擠出一抹笑。
“什麼叫一點小傷?給我看!”她急急地就想檢查他的傷勢如何。“你是幾時受傷的?為什麼不去給大夫看-”
腦中閃過一幕畫面,她的手停頓在半空中。
土地祠……蜷縮成團的身影……他叫她笨蛋……
“我沒事。”他語氣溫和地道,“我真的沒事,只是劃破一點點皮,不礙事的。”
“騙人。”她強忍著淚,氣氛道:“你一直最愛騙我了,土地祠那個受傷的人就是你,對不對?”
劉常君不發一語,只是凝視著她。
“你為什麼要這樣?”她拳頭握得死緊,渾身微微顫抖。“你都受傷了還不走,還在這裡做什麼?”
“秀兒,”他捂著傷口,澀澀地苦笑。“我知道我對你做過的,無可原諒,我只是想要彌補-”
“你要彌補,那就給我去看大夫!”她衝口而出。
“那麼你是原諒我了嗎?”他驚喜地看著她。
“我……”劉惜秀一時窒住了,咬咬唇,心煩意亂地道:“你要想在這裡流血致死,隨便。”
“好、好,我都聽你的。”他努力自地上撐起了身子,腳步有些踉蹌。
“當心呀!”她不假思索地攙扶住他。
劉常君及時藏住唇畔那抹乍然浮現的笑意,心頭有說不出的幸福滿足。
孤莊,東昇客棧。
劉惜秀將一盆被血染紅了的水端出去倒了,又去換了一盆乾淨的回來,將帕子浸溼、擰乾了,板著小臉,遞到他跟前。
“喏,自己拿去擦汗。”她努力不去看他的臉。
“謝謝。”劉常君接過帕子,怎麼抑不住嘴角的笑意。
是啊,他知道自己很壞,就是吃定了她的善良溫柔。
在那處亂葬崗,當天色越來越黑,他跪立著的身子越來越虛弱,開始搖搖欲墜時,她的“狠心無情”根本維持不到一個時辰。
不像他。
他眼神一黯,想起這十多年來,自己的混賬行止,根本不該冀望那麼美好的她原諒,可明明知道不值得,她還是無法自抑地對他心軟、對他好。
他劉常君何德何能,能得此賢妻,偏偏他還不知愛惜,竟固執幼稚得像個不懂事的孩子,一心一意只怨憤著她不愛他。
“這是大夫幫你熬的藥。”劉惜秀把藥碗放在桌上,一張小臉還是繃得緊緊。“隨你愛喝不喝。”
“我喝。”
“誰要你回答了?”她氣呼呼地開啟房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