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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不能找到所謂校內BBS和所謂情書的半點影子,更沒有林喬在我家樓下等我等了一個多星期的浪漫印象。少年時代曾在別人家樓下跪過兩天,我深深明白此事的不易,要是有誰在我家樓下等我一個星期,只要不是揣了菜刀來砍我,基本上我不可能避而不見。
我抬頭去看秦漠,他正拿紙巾擦手,動作依然從容平和,即便我目光強烈,也不見他有抬頭趨勢。按照小說創作規律,蔣甜這番發言勢必在他心中造成某種影響,而短短一分鐘內我已做好最壞打算,大不了他終於想通,覺得我確實不值得他花那麼大心思,決定將我和顏朗從這幢房子裡請出去。好在我和顏朗都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適應能力不凡,即使再搬回去住二十平米的小房子,也不會有太大心理落差。房子不過是個軀殼,混得好的人雖然可以同時擁有幾個軀殼,但長期在好幾個軀殼之間輾轉,多少令他們的人生顯得漂泊。我和顏朗只需要一個小小的軀殼,能夠遮風擋雨足矣。當然,這主要是因為現目前我們沒錢,如果有錢的話我們也不介意多幾個軀殼。
顏朗冷冰冰的聲音傳來:“你為什麼要中傷我媽媽,請你出去,我們家不歡迎你。”很久我都沒再看過他這樣的表情。上一次還是大三暑假回去碰上他和住一條街的小胖子打架,起因是小胖子罵他有娘生沒娘養,顏朗用拳頭狠狠教訓了一頓小胖子,並表示再讓他聽到這樣的話就讓他知道什麼叫滿地找牙,那時他就懂得很多成語。而最後結局是我拉著顏朗鄭重到小胖子家道歉,主要是外婆需要仰仗街坊鄰居們照顧,而小胖子他媽正好是居委會主任。
蔣甜執拗地看著秦漠,眼神熱得幾乎噴出火來,大家都驚訝地望著她,秦漠還在低頭擦手,關於我到底配不配得上他這個問題,始終沒有發表見解。我想他多半猶豫了,與其被他先放手,不如我們先下手。我望著天花板道:“沒想到好好一個慶功宴變成這樣,那什麼,顏朗,把脖子上的東西取下來還給秦老師吧,我覺得我們還是回去過自己的生活……”
定格在蔣甜身上的視線齊刷刷轉移到我身上來,秦漠終於放下紙巾,手搭在沙發扶臂上,半天,說了句嚴重脫離主題的話,他說:“宋宋,我時常害怕,我已經老了,而你還這麼年輕。”
他穿著銀灰襯衫搭黑毛衣,簡簡單單坐在那裡也是萬種風情,就像從海報裡走下來一樣,成熟沉穩沉甸甸的魅力,毛頭小子們看了簡直要含恨而死,然後他說:“我老了。”斜眼看在場的毛頭小子們,大家都在拼命剋制自己不要立刻衝上去扁他一頓。
所有人都在靜待他的下文,蔣甜尤其目光灼灼,而他完全忽視,如入無人之境,只是眼裡含笑,望著我緩緩道:“你這個人在生活方面迷糊又馬虎,偏偏學習和工作死腦筋,一做起自己的事情來就忘記吃飯,還常常忘記吃藥,哦,對了,今天給你送去的藥你吃了沒有?”
我一摸口袋,冷汗道:“呃,忘了。”顏朗立刻跑去倒開水。
他有五秒鐘沒說話,再開口時已經轉換話題:“作為一個女孩子,你為人太過強硬,好像不需要誰在一旁看著你你也可以活得很好,老實說,一般男人在你面前很難得有成就感,因為男人該做的事你全部都做完了。”
我一方面覺得他今天思維太跳躍,一方面把拳頭捏得嘎嘣響,而他不為所動,繼續數落我:“對待感情也缺乏跟你同樣年齡的女孩子的熱忱,我推一下你動一動,我不推你就有本事永遠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大部分時候喜歡當縮頭烏龜……”
蔣甜斜眼瞟我,眼神中盪漾著某種不知名的光輝。我被她這個眼神刺激,覺得不能再沉默下去,立刻打斷他:“這不是縮頭烏龜,你站到我這個位置就容易搞懂了,這個只是保護自己的手段而已,你看,我們家就我一個頂樑柱,不能輕易倒下去,所以才要好好保護自己,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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