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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本以為就算張起靈是個歷代傳承的稱號和職位,但每個張起靈各有各的性格經歷,都還是不同的人。眼下看來這個可能都不太現實了,那麼多的記憶一代代的傳下來,那麼重的任務一代代的交下來,張起靈早都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家族的代表了。她的小官人究竟還是不是她的小官人,張起靈這三個字,究竟還能不能簡單的看做是套在他身上的一個稱號。
沉姬現在突然無比懷念張起靈剛和她開始相處的時候。那時候張起靈還沒想起這些事,還是個有血有肉的人,至多是感情缺乏了一點,但卻是個實實在在的人。
她不敢想了。
沉姬是個很鴕鳥的人,她雖然膽大起來也可以很大,硬氣起來也可以獨當一面,但是遇到這些事情,尤其是會牽動到她的事情,她寧願縮回殼裡直到一切都好轉或者一切都被現實毀掉。眼下她越想越怕,乾脆醒了醒神跟上隊伍。
領頭的假陳文錦——暫且稱呼她為假文錦吧——用手電打出了“小心”的訊號。沉姬這段時間在隊伍裡也看了不少資料,她自己關於前堂牌匾“樊天子包”的意思也有眾多猜測,其中有一種她自己覺得挺靠譜的。樊是囚籠的意思,天子包是閻王的別稱,連起來就是——
囚禁閻王的地方。
沉姬知道自己的斤兩,馬虎不得,因此提了十二萬分的心眼跟著隊伍前進。他們現在只有五個人,遇到什麼事情還不夠人家塞牙縫的。一行人小心翼翼的進入到漢樓裡,漢樓是個回字形的二層建築,中間是個天井,四周一圈都是房間。這樣的建築原本在後堂的位置還會有一個通向後宅的門。然而建築是獨立的,這個門也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間比尋常房間都大的房間,門口掛著沉姬看到的那副楹聯,而眼下漢樓的情況比沉姬上次來差了很多,許多房間門口的木聯已經腐朽,只剩下後堂已勒燕然高奏凱那一對了。
一行人繞著天井轉了一圈並沒有什麼發現。假文錦帶著其餘人游到前堂,他們不敢開門怕直接塌了,只好小心翼翼的推開窗子,窗框不祥的向下沉了沉。沉姬正想著上次來什麼裝備都沒有就沒敢往裡走,這次要好好看看前堂的靈位,搞不好能看到一串張起靈。她剛這麼想,鑽進搖搖欲墜的窗戶,眼前就出現了一片廢墟。前堂的天花板已然完全塌陷砸了下來,整個屋子亂成一片,可以直接看到二層之上的房梁和屋頂,而那個樊天子包的牌匾也陳舊了不少,字跡幾乎都看不清了。
假文錦搖了搖頭,看來十分失望。沉姬能理解,因為這麼一塌,就算這堆廢墟里就算有什麼資訊,也都毀完了。這個瑤寨之所以這麼多年都能相對完整的儲存,就是因為這裡幾乎靜止的狀態。但在完整的外表之下,所有的東西在長期浸泡下早都不堪一擊,這麼一塌,就算張家人靈位是用金絲楠木做的,估計也沒剩下什麼東西了。
假文錦很快就決定繼續走,沉姬則是在原地看了一會,覺得十分的可惜,然後才跟了上去。他們大致的找了一圈,最後鎖定了後堂的位置。這間房間實在是太過脫穎而出,不管是規格還是裝飾還是用料都是這一片房間當中最上乘的,如果要解釋,沉姬只能想到是給這裡地位最高的那個人住的。
張家樓主——換而言之,張起靈。
房間的雕花窗腐朽了一扇,沉姬鑽進去之前輕輕碰了碰楹聯上的字。一筆一劃都隱隱有著張起靈的整體風格,但卻有著不一樣的風骨。張起靈的字收筆極其凌厲,儘管瘦金體這種字型的特點就是字型瘦削,但頓筆的地方十分完整,但張起靈如果寫字快起來或者是心情不好的時候,他的筆鋒就會像刀劈斧砍一樣,雖然不甚工整,但卻有著讓人心悸的鋒利,像他的刀,也像他那個人。
楹聯上的字,太過工整了。
沉姬笑了笑,靈活的一扭腰,像條活魚一般遊進了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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