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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姬就這麼軟軟的靠在張起靈的身上。她沒有完全走出幻覺,她雖然已經知道自己身處的世界是虛假的,但她不知道自己從何而來,因此也不知道自己該走到哪裡去。但她清楚的是周圍的一切都可能是假的,但只有眼下自己接觸到的這個人是唯一的真實。她很熟悉這個味道,血腥氣息摻著一種令人難以忍受的食慾鑽進她的腦海裡。她掙扎了一會,想,這是誰,自己又是誰?想了很久,她突然想起來了這個人的名字。
是張起靈。
嘴上感覺被人抹了什麼東西,她抿了抿,嚐到了那個藏著甜香的血腥味。然後她就開始清醒過來。自己是誰,他是誰,全部都想起來了。沉姬睜開眼,還沒看清張起靈的臉,就被他單手抱小孩一樣抱起來,放到了那棵蛇柏邊上靠著坐好。張起靈放好她之後把刀從樹上拔 出 來讓她休息一會,還迷瞪著的沉姬就突然抓住他的褲腳,像是個被拋下的小孩子。
張起靈回頭去看她,光線不夠,沉姬看不清他的臉,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什麼,沉默了一會,突然話就衝出了喉嚨:“何如妾啊?”
張起靈看著她現在的樣子,原本束好收進衣領裡的長髮散開了,現在亂的可以,頰邊也落下來不少的碎髮,身上外套不知道丟哪去了,現在穿著裡面那件連帽衫,劃了好幾個口子,衣服上臉上蹭的到處都是灰和土——沉姬這樣子,說狼狽都不過分了,誰還會發現她其實長得傾國傾城?但他卻突然想起來在廣西的最後幾晚,沉姬穿著鳳冠霞帔,紅妝之下精緻的眉眼,即使困得不行了,還要抓著他問好不好看。
當然好看,是牡丹也不及的國色。
他嗯了一聲,隱隱有些笑意。沉姬聽了覺得特別滿足,自己腦子也的確有些轉不過來,就乖乖的鬆手,然後閉了閉眼,撐著也站了起來。張起靈原本想讓她休息,但見她不肯,便也不多說了,回身把手裡拎著的腦袋扔到一旁的石床上然後走到棺槨旁邊,看著這個屍體,冷笑了一聲,出手掐死了這個半活不活的屍體,然後編了一個明顯到蹩腳的謊言來搪塞眾人。
對於其他人的質疑,他只是看了看已經站起來站在漆棺後方看著棺內的紫玉盒子的沉姬,心裡舒了口氣,說:“你們想要的所有真相,都在那個紫玉盒子裡。”
沉姬很快就恢復過來了,畢竟只是做了個夢又不是和血屍幹了一架還把對方腦袋砍下來了。她站起來看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張起靈身上,又看看那紫玉盒子,就摸出了口袋裡的那塊疊好的帛書,在張起靈開口的同時將盒子拿了起來開啟。
盒子沒有上鎖,這裡的光線也暗,根本沒人看到沉姬拿起這個盒子的時候手裡有沒有東西,也沒有人看到沉姬拿出來的帛書究竟是不是真的從盒子裡拿出來的。她將那塊帛書“拿出”盒子,抖開掃了兩眼然後爽快的丟給吳邪:“你擅長這個,你來看。”然後就一副對這盒子很有興趣的樣子跟吳三省說了一聲,就捧著去了張起靈身邊。
張起靈的傷不輕。他可以制服血屍,但他終究也只是個人,傷到了內臟也不可能真的眨眨眼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因此眼下就躺在石床上休息。沉姬靠過去坐下,看了看他,有些擔憂。張起靈給了她一個不用擔心的眼神,沉姬現在也不好真的說什麼,就捧著盒子給他看,低聲說:“小官人,你記不記得我也有一個這樣的盒子?”
張起靈咳了兩聲,咳出一口血來,胸口反而暢通不少,他看了看那盒子,想了一會,想起沉姬那對耳墜來,就點點頭。想了會,問她:“你喜歡這個?”
沉姬聽了就樂,說你不是想把這個拿出去再給我打一副首飾吧?不說現在的人還有沒有那個手藝了,被那東西——她示意了一下已經幹掉的屍體——枕了幾千年,我才不要呢。然後張起靈就覺得好玩了,心說難不成要我回長沙給你掘地三尺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