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殞命的,張起靈眼下受傷雖重,但是對張家人的體質來說,既然醒過來了就不怕熬不過去。而對其他人說更無所謂了。
沉姬有些不知所措。張起靈醒了,但卻不是自己的護身符了。
可她沒辦法,因此她雖說仍舊住在張起靈的屋子裡,卻只是每天守在張起靈床邊。她不需要睡覺,也並不一定需要吃東西,因此天天坐在張起靈床邊,除了洗漱之外幾乎不離開。她給張起靈說這幾年的事情,說他把她從墓裡帶回長沙安頓下來,給她置辦衣服首飾,帶她去吃湯麵去吃小吃,和她一起在廣西住了十年有餘,期望張起靈可以想起來點什麼。
可張起靈從來只會像看陌生人一樣的看她。他沒有打斷她的講述,也沒有趕她出去,但卻從來都沒有給她回應。
出發前的晚上,張起靈沉沉的睡著。身體過於虛弱讓他睡眠也十分深,他每天要睡很久卻還是不夠。沉姬坐在床邊的矮凳上——張起靈醒了之後就不許她坐在床上了——看著沉睡的張起靈,她突然很想哭。
不是為張起靈忘了自己,而是從心底裡覺得張起靈可憐。
她記得張起靈以前跟自己說過,他發作過一次失魂症。後來他漸漸想起來了一些事情,就包括這一次失憶。那時候是在張家本家,他還要更年輕,可能剛被定為張起靈,還是個真正的少年。他記憶的碎片裡有火焰和混亂,然後就是戛然而止的突兀斷層,再往後,就已經是他一個人在城鎮裡的醫館醒過來,發現自己什麼都不記得,只記得小時候一些很瑣碎的片段,都不是什麼好記憶。他一個人在外面流浪了五年,多多少少記起了些東西,張啟山才找到他。
隨後他便從張啟山口中得知了張家,再加上自己腦海裡那些幼時的記憶,零碎拼出了自己的大致身份。之後的故事沉姬約莫就知道了——他開始隨著張啟山行動,接觸道上的各類人,奔波在各類鬥裡。有時十分突兀地,說不好什麼事情觸動了他,他便能想起來些許,也就是因為這個,他幾乎把所有的時間都放在了下鬥這件事上。
可眼下他又忘光了,而這一次即便是她就在,可也什麼都不知情,仍舊沒人知道他發生了什麼,也沒人能告訴他你是誰。
沉姬捂著臉,眼淚就這麼啪嗒啪嗒從手指間漏下,打溼了她的裙子。哭了一會她沒力氣了,才停下抹了抹臉,直起身去看張起靈。
張起靈仍舊睡著,臉色蒼白。沉姬看著他的臉覺得十分可惜。她抬手撥了撥張起靈的額髮:“小官人,你作為一個主人也好,朋友也好,都是很不錯的。”
頓了頓,她又補了一句:“人心叵測。我替你擋過一次毒,可以後自己要小心點。”
她不能再留下了。今天是最後一天,諸事紛雜,再加上營地裡人心浮動,她要是想跑,應該是能跑的掉的——她的身手是張起靈教出來的。
她又看了張起靈半晌,就站起來準備離開。
原本應該沉睡著的張起靈突然拽住她的手。沉姬嚇了一跳回頭看,張起靈看她的眼神仍舊是看陌生人的樣子,但卻切實的抓著她的手腕。
沉姬笑了笑,把手掙脫出來:“你這個樣子不會從那些人手裡保下我的,我還不想死。”說完她彎下腰給張起靈掖掖被角,轉身就走了。
張起靈沒有攔她,也沒有喚人來。只是安安靜靜躺著望向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麼。
第二天撤離的時候所有人都發現沉姬不見了,但是所有人都找不到她。根本沒有人相信這樣一個活人從營地裡消失了居然沒有一個人察覺。
他們根本不會發現,因為沉姬不是活人。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最後帶出來的帛書,原著裡說【表層的帛書都被鮮血浸透,如此多的血,要不就是有人頭顱被砍斷,鮮血四濺,要不就是有很多人受傷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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