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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材一起打包送到成都時,你們在哪裡?!
我在成都鬥惡奴、和繼母暗戰周旋,差點生不如死時,你們在哪裡?!
我滯留在那裡八年,你們有誰來顏府交涉,要求接回你們的外甥女?!
我回京城不過十幾天,沒日沒夜和繼母惡鬥,大冬天在雪地站立兩個時辰、吃的比下人還差、甚至不惜自殘身體來遏制繼母時,你們又在哪裡?!
母親已逝,但她的陪嫁人口還是有些在府裡的,即使他們沒有給你們報信,你們難道從來沒有想過要問問?!
睡蓮深吸一口氣,強力遏制住自己怒吼的衝動,緩緩往回退兩步,語氣依舊恭順,站姿依舊完美,但目光已經冰冷:
“舅舅舅母,雖然生母病逝時,睡蓮還不到兩歲,但是有些事情還是記得很清楚。”
“承平十九年十一月二十七日,我帶著母親的棺槨在南京碼頭登船,當時我身子還很弱,是由奶孃抱上船的,顏府舉家在碼頭送別。”
“奶孃說,舅舅舅母傷心過度,所以不能來送外甥女,打發了管事媽媽送來四季素服各一套。”
說到這裡,睡蓮故意頓了頓,廳內一片死寂,只聞得顏老太太手裡的念珠在指尖碰撞的聲音。
顏老太太下垂的嘴角劃過一抹諷刺的笑意:這位舅舅不是不想來,而是不敢來!當時腆著臉上門討要妹妹的嫁妝,被我和五小子攆了出去。
魏大舅臉上由白轉青,最後乾脆成了綠色。
魏大舅母微微一愣,似乎沒有想到睡蓮會捅一記軟刀子,這個外甥女年紀雖小,卻不似她母親那般好拿捏的。
但是她又很快反應過來,打起了圓場:“瞧我,說錯話了,外甥女記性好著呢,還記得我送你的四季衣裳。”
你侮辱我和我母親,就想這樣輕易走掉?做夢!
睡蓮冷冷一笑,說:“睡蓮在蜀地八年,三年斬哀自是不敢馬虎。此後修養身體,每逢祖父、母親、七叔的生日和忌日都是齋戒沐浴三日後上墳燒香、去廟宇佈施粥米、或添幾畝祭田給族裡修繕祠堂。”
“母親墳前的松柏是我親手栽的,八年前和墓碑一樣高,今年回燕京,睡蓮臨走前去祭拜時,松柏已經成蔭了。”
說到這裡,魏大舅臉上是愧疚、魏大舅母的臉上難堪、顏老太太卻開始動容了:因為提起了祖父和顏七爺,一個是她的丈夫,一個是她的愛子。
丈夫和愛子去世,棺槨運往成都老家,她都留在京城顏府主持大局,至今連他們的墳頭是什麼樣子都不知道。
唉,孫子輩中,只有九丫頭回過老家,蜀地八年,那些先人的牌位墳墓居然都是這個稚齡女童在打理,丈夫和兒子在地下會不會怨自己不去看他們呢?
睡蓮餘光撇到顏老太太面色開始有所變化,便繼續說道:“每逢清明節,我就去顏家祖墳祭拜先人,除雜草、插柳條、清洗墓碑。往日種種,睡蓮銘記在心,不敢忘記。”
往日種種都銘記在心,唯獨沒有舅家的記憶,舅舅舅母,你們說是我的記性差呢?還是你們做人太失敗了?
50得財物舅家起貪念,知往事悲憤上心頭
話音落地;睡蓮緩緩退後;重新站回顏老太太身邊。
廳內重歸沉寂,魏大舅尷尬得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埋了;魏大舅母臉上的玉女桃花粉也遮蓋不住面上的僵硬。
活了一大把年紀,卻被一個年僅十歲的晚輩拿住了;依魏大舅母往日的脾氣;是要撕破臉的,可魏大舅母生生忍住了。
一來顏府是赫赫有名的太傅府,不是她魏家的一畝三分地,二來自己這次來的目的還沒有達到;撕破臉只會讓目標永遠落空,那可是一大筆銀子啊……。
念於此;魏大舅母僵硬的陪上笑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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