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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福晉想要阻止,這個時辰大阿哥怕是睡熟了,但是看了看自家爺沉默寂寥的眼眸和略帶期待的神色,琢磨著可能是重要的事情涉及到弘暉,四福晉到底沒有開口。
五歲的大阿哥剛剛被叫醒,到了額孃的房裡還眯瞪著眼睛,卻能夠一絲不差地給阿瑪額娘行禮問安。
四爺揮了揮手,蘇培盛自覺地退下關好門守在門外。四爺這才從荷包裡拿出一個透明的小琉璃瓶子出來,伸手招了招弘暉,弘暉快步地走到阿瑪膝前,孺慕地仰起頭。
“弘暉,這是阿瑪得來的好東西,你九叔說了,你喝過之後可能會有些難受,你也不用怕,你九叔家的弘晸弟弟已經喝過了。”
弘暉接過阿瑪手裡的瓶子,起開蓋子一口氣喝光了裡面的水,連弘晸弟弟都喝過了,他是做哥哥自然要喝,真不明白有什麼需要害怕的地方。
四福晉抬了抬手妄圖制止,可是弘暉動作太快,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兒子把那份不靠譜的東西吞了進去。
四爺看到了福晉的動作,也沒太在意,這藥劑有效沒效暫且不說,只說福晉身為弘暉的額娘竟然不曉得她著了道中了毒,連自己的孩子自打一下生就帶著胎毒都不知曉,這事讓四爺心裡不大好受。他一向以為福晉是細緻穩妥的,可是保全不了嫡子,把後院打理得再周全又能如何?
弘暉喝過藥之後開始把玩琉璃瓶子,真是有趣,竟然能透過瓶子看到對面去,“阿瑪,這個瓶子弘暉留下可以嗎?”
“自然可以,”四爺自打知道兒子可能命不長久之後,緩和了他一貫的嚴厲作風,對弘暉難得的多了份慈父心懷,此刻雖說沒有笑容,但是語氣裡的溫和關愛卻做不了假,“這是你九叔好容易淘弄來的,你把瓶子留下來吧。”
弘暉對著阿瑪露出喜悅的笑容,可是這朵笑容還沒能完全展開,弘暉就感到胸口彷彿有什麼東西涌了上來,他嚥了咽口水想要壓下去,萬一在阿瑪面前打嗝就不好了,可是胸口往上湧的感覺太急迫了,到底沒能壓得住,弘暉不自覺地咳嗽了一下,這下可好,吐出一大口鹹腥的口水出來。弘暉覺得丟臉壞了,轉頭向額娘求助,竟然看到了額娘慘白了臉。
“弘暉!”四福晉跑前一步,跪到弘暉的跟前,右手顫抖著拿出邊緣繡著蘭花的雪白貢緞做成的帕子去擦兒子口中溢位來的黑血。
四爺卻定了定神,他注意到弘暉吐出的這口血是漆黑的,隱約還帶著綠芒。
“爺,”四福晉回頭望向了四爺,聲音透著哭腔,“快請太醫吧。”
“不可,”四爺嚴厲、乾脆地拒絕,“想來是把毒素排了一些出去了,明日你帶弘暉去九弟府上,他府上有神醫。”四爺又看向了兒子,語氣和緩了很多,“弘暉,來告訴阿瑪,現在覺得胸悶嗎?”
弘暉看阿瑪不曾責怪他,再次露出了笑顏,“不悶,倒是比以往舒暢了一些。阿瑪,兒子剛剛失儀了。”
“只此一次,”四爺淡淡地點頭,將弘暉沾血的外袍褪了下來打算一會兒讓蘇培盛親手燒燬,他再看了看自家兒子不再青白的小臉,說道,“先回去洗漱一番,今日之事不可對旁人說起,身邊伺候的奶嬤嬤、小太監和哈哈珠子也不能說,記住了嗎?”
弘暉認真地點了點小腦袋,再次行禮之後告退。
“爺,究竟是怎麼回事?”四福晉握著沾有兒子嘔出來黑血的帕子,聲音都在顫抖。究竟是怎麼了?自家爺的話他聽不太懂。怎麼好像兒子吐血是件天大的好事一般。
“福晉,”四爺嚴肅地抿了抿嘴,“若不是九弟府裡的神醫診治出弘暉中了毒,我們的弘暉不出三年就要病死,你可知道?”
四福晉只覺得身子都癱軟了,她一聽這話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只是,她日防夜防,究竟什麼時候、究竟是誰趁著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