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1/6 頁)
裴行知不開心了。
他冷清如冰雕,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你們他媽的誰也別理我老子現在很生氣老子有小情緒了!”的氣息。
他不理楚魚,一個人走在最前面,但怪異的是,他時不時低頭拿出傳信玉簡看一眼,且每看一眼,他冷若冰雪的唇角就往下拉一分。
即便他長得像是畫上的仙君一般,現在走在街上,那些姑娘們甚至不敢多看一眼,生怕被他身上的氣息給凍成一塊寒冰。
即便是大智若愚的謝雲珩,都察覺出了空氣中不同尋常的味道。
他有些害怕,默默朝楚魚靠近了一點。
一邊已經恢復人形還沉浸在自艾自憐中的嬰離餘光看到謝雲珩這動作,默默地搖著摺扇,神遊天外。
謝雲珩問:“小魚,裴弟怎麼忽然這樣不歡而散?”
楚魚也有些莫名其妙,她回想了一下剛才在問仙閣裡的事,根本摸不著頭緒,根本沒人惹他。
她搖了搖頭,嬌憨小臉上是老實巴交的神色:“我不知道呀。”
神遊天外的嬰離聽不下去了,手裡摺扇搖得嘩嘩響,卻也不說話。
但他的動靜引起了楚魚和謝雲珩的注意,兩個人都朝他看過來。
嬰離擺足了架勢,才幽幽怨怨地嘆了口氣,一股不知道是深閨怨婦還是深宮老嬤的語氣道:“你們不懂,每個男人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渾身不爽利。”
謝雲珩一看嬰離這不正常的樣子,嚇得一哆嗦,更靠近了一點楚魚。
楚魚也被嬰二哥這幽怨的語氣嚇到了,心想宮裡的小太監是不是就這個語氣說話的,忙也朝著謝雲珩靠近了一點。
兄妹兩個就差抱在一起瑟瑟發抖了。
前有冷若冰霜裴行知,後有深閨怨婦嬰小離。
嬰離似察覺不出楚魚和謝雲珩的害怕,伸出自己修長白淨的手放在陽光下細細看了看,才朝楚魚瞥來一眼,幽幽說道:“小魚不如想想自己這幾天有沒有得罪過小裴。”
楚魚聽著嬰離這斬釘截鐵的語氣都對自己產生了懷疑,心想自己這幾天是不是真的得罪裴行知了。
她開始反思,反思來反思去,覺得是那項圈的原因,她說好了要陪他一起戴項圈,結果這事過去好些天了,到現在沒有做。
嬰離看到楚魚有些恍然大悟的神色,又幽幽一嘆,忽然從芥子囊裡取出了二胡,邊走邊開始拉。
那淒涼的二胡聲簡直讓人聽了就想流淚。
楚魚一哆嗦,看向身邊渾身散發著愁緒有點變態的嬰離,“嬰、嬰二哥……”
謝雲珩忍不住和楚魚手拉著手,抱緊對方的手臂,哆嗦著:“嬰、嬰弟,有話好好、好好說……”
嬰離朝他們掃了一眼,一陣風吹來,將他粉色的長衫吹起,他整個人彷彿也要隨風起飛扶搖上九天,當場飛昇。
裴行知走在前面,正心裡氣惱得不行,又受到功法折磨,整個人如被火烤著,還要忍不住
去看傳信玉簡上長庚仙府新一屆府草大比,看著那一張張畫像,心裡想著這人鼻子沒他挺,那人眼睛沒他大。
他越是看,臉色就越是如冰雪一般。
身後二胡淒涼的聲音響起,裴行知抿了抿唇撩起眼皮朝後面看了一眼,這一看,他動作一頓。
只見楚魚和謝雲珩抱在了一起。
光落在裴行知的面上,他此時站在香樟樹下,斑駁的陰影令他俊俏的臉生出幾分凌厲,偏偏又有機率光明明暗暗在他眼裡搖曳著,讓他那雙漆黑的眼睛彷彿蒙上水霧煙氣,溼漉漉的。
溼漉漉的眼尾,不知是被氣的還是惱的。
少年如雪凜冽,就站在那兒,等著楚魚發現自己。
楚魚哪裡知道裴行知這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