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第2/4 頁)
轉頭,“不過我妹同意你接送也是稀奇,平時別人要幫忙,她都躲得遠遠的。”
徐硯白無奈:“你太誇張了。”
“你應該能看出來,我妹和大家玩不到一起吧,”陳亦揚撐著下巴,聲音壓低,“其實大家對她挺好的,我覺得是她害怕給人添麻煩、成為累贅。”
“別看我妹成天傻樂,實際上挺敏感,”陳亦揚收起嬉皮笑臉,“當初文理分科怕她一個人不適應,我隨口說了句她要學文我也跟著,最後不管怎麼勸,她都鐵了心要學理——”
“如果她是真心想學理呢。”
徐硯白很少打斷他人說話,淡聲道:“無意冒犯,我只是覺得,如果所有人都把她當成弱勢群體、只能接受幫助,這種不平等的單方面給予關係,多想似乎不是她的問題。”
“”陳亦揚一時啞口無言,半天沒緩過勁,“別吵,我在思考。”
徐硯白失笑搖頭,正想問陳亦揚怎麼回寢室,書包裡的手機突然震動。
螢幕上的名字陌生又熟悉,徐硯白沒接等到自然結束通話,對面卻契而不捨地又打過來。
“我等會和劉鄲去食堂,不用管我,”陳亦揚催他先走,“你快出去接電話吧,對面要急死了。”
“好。”
停車場只剩孤零零一輛腳踏車,四下無人,徐硯白久久望著震動螢幕,接通電話。
“我是蔣臻,”低沉男聲自聽筒傳來,語氣生硬,“聽說你下鄉了,最近過得還好嗎。”
“有什麼事嗎。”徐硯白聲音很輕。
“不是什麼大事,”面對徐硯白的直白,蔣臻有些無措,
“我聽說,你還在想辦法給趙思婷家經濟補償,就想告訴你,學校正在為她母親的手術組織募捐,問你要不要一起。”
“好,”徐硯白溫聲答應,語氣難分喜悲,“麻煩你將匯款賬號發給我,謝謝。”
兩人相識十幾年,也曾是無話不談的朋友,蔣臻受不了現在的生疏,陡然拔高音量:“我們一定要這樣說話嗎?”
“趙思婷跳樓的事和你沒關係,大家當時只是嚇壞了,並不是真的怪罪你。”
酈鎮深冬比上海冷得太多,空氣小心翼翼吸進肺裡都是冰冷。
“我沒有生氣,也沒有責怪任何人,”天氣乾冷,徐硯白嗓音微啞,“只是奶奶年紀大了,我想離開之前,回來看看她。”
蔣臻步步緊逼:“那你就非得退學嗎?!一聲不吭就走——”
“但這樣會讓所有人更輕鬆,”徐硯白望向空蕩的教學樓大門,平靜講道理,“記者不會隨時出現、學校不用揹負輿論壓力、大家也能迴歸正常的校園生活。”
“”
蔣臻沉默許久,乾巴巴轉移話題:“大家都很想你,開春要拍畢業照,你什麼時候回來。”
徐硯白思考幾秒,輕輕笑了:“大概,不會回來了吧。”
通話的結束通話和撥來一樣突兀,徐硯白開始懷念教室觸手可及的暖氣片,因為感覺到冷,身體很輕地顫了顫。
自以為逃離遺忘的記憶接踵而來。
事情其實很簡單:同班女生在和徐硯白告白的第二天早上跳樓身亡,留下的筆記本被公開,字字泣血,揭露這所無數學子的夢校背後,真相是難以忍受的學業高壓、無處不在的攀比成性、以及鄉鎮學子所面臨、來自同窗的漠視與霸凌。
如果說自殺事件只能在學校小範圍引起波瀾,那麼掀起驚天波濤的導火索,是某衛視臺播放的一段採訪,臉和聲音都經過後期處理的男孩表示,他剛好撞見趙思婷的表白現場。
採訪中男孩語氣確信,趙思婷當時情緒十分激動,肉眼可見的不正常;
可即便如此,徐硯白作為所有人心目中“溫柔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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