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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說:對,我知道,他不值得。臉上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問G:“既然你把他看得那麼清楚,為什麼還要跟他在一起?”
“我跟你不一樣。”G的回答很冷也很堅決。
“我看不出來哪裡不一樣,”Ming提高了聲音說道。你還是不懂,還是不懂,她在心裡喊著,一下子站起來,動作大到把桌上餐盤裡幾乎所有的東西都掀翻在G身上,“我真的是厭了,我不知道你幹嘛還要來?!”
餐廳裡的人都看著她們,兩個男護士朝這裡走過來。Ming低下頭,轉身就跑,一直到很遠的地方才蹲下來大哭,護士們追上她,沒人聽得懂她在哭喊些什麼,二十五毫克氯丙嗪讓一切歸於平靜。
9。 The Reason For Marriage 婚姻的理由
I could hold; your beautiful hands
And kiss; your beautiful eyelids
Throw open; your beautiful doors
And phone; your beautiful friends
… It’s All Over; Broken Family Band
Ming告訴李孜,她在那所醫院呆了將近四個月,情況很糟,但她到底還是過來了。對她來說,那是一段長大成人的經歷,扭曲、變態,卻又浪漫,至於後來她如何振作如何涅磐重生都不重要了。如果有一天,她要寫回憶錄,就會從那個篇章寫起。
天漸漸黑下來,沙龍的那個角落變得很暗。Ming坐在李孜的對面,前額的頭髮用兩個大發卡夾到後面,臉上的妝化了一半,顯得有些蒼白。她回憶多年以前,斷斷續續的講那些從前的事,極其簡略,不帶感情,就好像在說其他人的事情——被陌生人挑逗,也挑逗過陌生人;被拋棄,也拋棄過別人;曾站在鎂光燈下面成為眾人目光的焦點,也曾在雨夜裡走,身邊沒有一個人;聞過Trinidad雪茄,嘗過裡海的魚子,也住過十塊錢一夜的寄宿公寓。也許這就是這個年代的生活,一切都沒有定數,什麼都長不了,靠不住。
這一番話,讓李孜對Ming有了很好的感想,雖然兩人的背景差之千里,想法卻很相近,都是很實際的人,相信愛情無常,友誼易逝。李孜問Ming,後來有沒有聽到過關於G或者Eli的訊息。
Ming回答,只聽見人家傳說,五年前Eli帶G去了歐洲,後來又賣掉了他在Clef的股份,結束了在紐約的一切。但她這些年每年都要在法國或者義大利呆上兩個月左右,從來都沒遇到過他們中的任何一個。
“你認識什麼人可能知道更多嗎?”李孜追問。
Ming沉吟片刻,回答:“有一個人,叫Yoshida什麼的,我一直記不住他的全名,他是個攝影師,G從前跟他在東村合租過一間公寓。”
李孜知道Yoshida不過是一個很常見的日本姓氏,單憑這個要在東村找人是很難的,況且這麼多年過去,Ming也不敢保證那人是不是還住在老地方。
好在Ming又想起了些什麼,她告訴李孜:“你去買一本《Urban Home》,那上面總有他的照片,用他的全名應該能在網上查到他工作室的電話。”
那個戴眼鏡的女人又走進來,遠遠看著Ming,抬起胳膊指了指手腕上的表。Ming站起來,李孜也很識趣起身道了謝,留下一張名片,要Ming想到什麼再聯絡她,說完就告別轉身走出去。
Ming突然在身後叫住她,問:“你知道他現在在哪兒嗎?”
李孜回過頭,不知道那個“他”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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