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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水平應該已經被大家認可,現在看來,不僅職稱部門不知道她,恐怕是系裡的同行和領導,也未必認可,更不會把她當成一個人物。
不求人當然不行了。她決定先打電話和胡增泉說說,看他怎麼回答然後再做決定。 胡增泉說他在醫院。杜小春急忙問怎麼了,誰病了。胡增泉說,你嫂子,住院已經半個月了。
杜小春好像沒叫過胡增泉哥,但她把胡增泉的妻子叫嫂子。嫂子住院半個月她竟然不知道,可見訊息閉塞到了何種程度。如果說嚴重點,就是典型的忘恩負義。杜小春沒敢再細問,急忙說沒什麼事,然後問清住在哪個醫院,便掛了電話。
她決定立即回家,然後和丈夫一起去醫院看看人家。
家就在校園內,回家的路也不長,但每每回家,都讓她有點自卑和煩惱,她有時甚至有點恨這個學校,也有點恨這個家。恨的原因其實簡單,有時連她也覺得恨得莫名其妙,恨得沒有道理。學校的家屬區分為東西兩區,東區為老區,西區為新區。老區的房屋不僅破舊狹小,樓前也沒有花草樹木,如果升了官或者升了職,才可以從老區遷到新區。老區新區雖然只隔了半個校園,但已經如同東方西方,如同發達國家與貧窮國家。下課下班回家,有官有職的,就會向西,無官低職的,只能向東。和同事一起行走,當她向東分手時,就會有同事問她怎麼還沒搬到西邊。這樣的問題猶如罵她無能,更像一記沉重的耳光,打得她臉紅臉燒無地自容。突然想到父親說過的那句話。父親說,男怕幹錯行,女怕嫁錯郎,幹錯了嫁錯了,這輩子就完了。看來這話真的是實踐檢驗出的真理。嫁馬長有時,她看中的就是馬長有的前途。馬長有研究生畢業,而且學的還是熱門的食品科學。當然她也覺得馬長有人也不錯,老實本分吃苦鑽研。當然這些也是父母親看重並且認可的,因為大家見識了太多的朝三暮四的男人。但誰能想到,老實本分卻成了他致命的弱點。馬長有老實本分,就只能死教書死讀書。至於科研,老實本分弄不到科研經費,就只能是紙上談兵。嫁馬長有時,馬長有就已經工作了四年,而且大她七八歲。可到去年,他才勉強升了個副教授。而和他一起留校的同學,已經都是教授或者處級幹部了。
一不順全不順,如果這次能評上副教授,夫妻兩個副教授就能再加幾分,然後順利地調整到西區去住。如果評不上,即使再蓋多少棟樓,也不會有她的份。
馬長有又在電腦前坐著。家裡就一臺電腦,兩人常為爭電腦發生衝突。但馬長有這樣幹趴窩不下蛋,與其說是在學習充電,還不如說是在耗電耗時間。杜小春氣不打一處來。她本想要他快做飯,吃了飯一起去醫院。現在她懶得理他。她想在床上躺一會兒,休息一下不吃飯一個人去醫院。
所謂大學 一(5)
馬長有卻站起身來走到她身邊,然後帶著討好的表情說,我覺得這篇論文還有點價值,發表了說不定能引起一點反響。
馬長有每年都要寫出不少的論文,也要花掉不少的出版費。對此,她和他早已經達成了君子協定,每年的論文出版費不得突破他工資總額的百分之五。今年這個數字早已經突破。如同將火柴丟進了火藥桶,杜小春全身的火一下被點燃。媽的屁,有價值?你那些論文都是狗屎。別人寫論文或是評職稱或是揚聲名得地位,你他媽的倒好,只賠錢不得利!那好,如果你能不吃飯只寫論文,你寫多少我都沒意見。
如同看家狗被主人踢了一腳,馬長有一聲不吭轉身回到坐椅上。
苦了臉自顧嘆息一陣,馬長有又不甘心,也覺得委屈。他又辯解說,幹什麼都有成本,不投入不去做,怎麼會有成功。成功不容易,哪怕是微小的一點成功,都得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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