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第3/4 頁)
希望,我的眼睛搜尋著自助餐廳的餘下部分,希望能看見他獨自坐著,等著我。到處都坐滿了人——西班牙語課讓我們來晚了——卻沒有任何愛德華或者他的某個家人的影子。一種無力的荒涼感襲擊了我。
我蹣跚著走在傑西卡後面,不再費神假裝在聽她說話了。
我們來得太晚了,我們桌子上的人幾乎都到齊了。我避開邁克旁邊的那張空椅子,更青睞安吉拉旁邊那張。我隱約留意到邁克彬彬有禮地為傑西卡拉開椅子,她的臉立刻容光煥發。
安吉拉安靜地問了幾個關於那篇《麥克白》的論文的問題,我儘可能答得正常些,儘管此時我正盤旋著落入絕望的深淵。她也邀請我今晚和她們一起去,而我立刻答應了,想要抓住任何能讓我分心的事。
當我走進生物教室的時候,我意識到自己懷著最後一線希望。但在看到他空空的座位以後,新一輪的失望向我湧來。
這一天剩下的時間過得漫長又沉默。體育課上,我們要聽羽毛球的規則講演,這是排著隊等著我的又一次煎熬。但至少,這意味著我可以坐下來聽課,而不是在庭院裡到處被絆到。最好的部分是教練沒能講完,所以明天我又將逃過一劫。在我從餘下的課裡解放出來以前,我根本不去在乎後天他們就要讓我拿上球拍了。
我很高興能離開學校,這樣我就能在今晚陪著傑西卡出去以前自由自在地發脾氣和意志消沉了。但正當我走進查理家大門的時候,傑西卡打電話來取消了我們的計劃。我試圖為邁克邀請她出去吃晚餐感到高興——我確實為他最終明白過來而感到寬慰——但我熱切的聲音在我自己耳中顯得很假。她把我們的購物之旅順延到了明天晚上。
這就讓我幾乎沒有了可以分心的事。我把魚放進調味汁裡醃好,又做了一個沙拉,再加上昨天晚上剩下的麵包,晚餐就準備好了,再也沒有什麼事可做了。我花了半小時專心致志地寫作業,但又把作業給寫完了。我檢查自己的電子郵件,看著積攢下來的我母親發來的郵件,時間越靠後的語氣越顯暴躁。我嘆了口氣,打了一封簡短的回覆。
“媽媽,
抱歉。我出去了。我和幾個朋友一起去了海灘。而且我還有一份論文要寫。”
我的藉口聽起來相當地可悲,所以我放棄了,換成了下面這封。
“今天外面晴朗極了——我知道,我也很震驚——所以我打算到外面去,儘可能地多吸收一些維生素D。我愛你。
貝拉”
我決定用課外閱讀來打發掉一個小時的時間。在我來福克斯的時候我隨身帶了一些藏書,其中最殘破的那一冊是簡。奧斯丁的作品集。我挑出那本書,向後院走去,下樓的時候順手從樓梯頂上的亞麻布衣櫥裡抓了一條破舊的褥子。
在查理小小的,四四方方的庭院裡,我把那條褥子對疊了一下,把它放到樹陰之外的草坪上。不管陽光照射多久,那塊草坪永遠都是微微溼潤著的。我趴下來,把腳踝在空中交疊,飛快地瀏覽著書裡的每一篇小時,試圖決定哪一篇最能讓我沉迷其中。我最喜歡的是《傲慢與偏見》和《理智與情感》。前者我讀得最多,所以我開始看《理智與情感》,但在看了三頁以後卻想起來這個故事的主人公碰巧也叫愛德華。我憤怒地轉去看《曼菲爾德莊園》,但這一篇的主人公叫埃德蒙,實在是太相近了。十八世紀末就沒有別的名字可用了嗎?我啪地合上書,氣惱地把書扔過頭頂。我把袖子挽到最高的地方,然後閉上了眼睛。我嚴厲地對自己說,我什麼也不要想,只想讓我的肌膚暖和起來。微風輕輕吹拂著,卻把我臉旁的頭髮吹得捲曲起來,這樣很癢。我把頭髮全部攏到腦後,讓它呈扇形披散在我身上的褥子上,然後又一次把心思放在陽光的熱度上。暖烘烘的陽光落在我的眼皮上,我的顴骨上,我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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