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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這樣連續索取了三五次之後,宋天天不得不察覺到,他現在與平時很不相同。
他很少如此主動而急切,並且貪得無厭,好像無論多少個吻都無法滿足。
“南之……南之……”宋天天軟在他的懷中,在他耳畔喘息著,“你到底怎麼了?”
白南之沒有回答。
他只是看著她,帶著之前的那抹微笑,一直看著,一直笑著。
那笑容落在宋天天心中,不知為何,疼得很。
再之後的數日,與義軍的交涉異常順利。
首先,之前宋天天交出去的那份筆記,其作用無疑是巨大的。
其次,付沅杉這數日好像也為她奔波了許多——甚至於每次再見到他時,他在以肉眼可見的程度消瘦著——至於他到底是為了那份筆記,還是為了宋天天當日那句所謂的“朋友”,亦或是為了他心中尚殘餘的對女皇和宗吾的那一點忠誠與愧疚,便不得而知了。
再次,在多次與義軍眾人的交涉磨練中,宋天天舌戰群雄的功力見長。她本就擁有許多其餘人所掌握不了的知識,寫成筆記令人驚歎,拿來辯論也是兇猛得很,理論說出來一套一套的。更何況這群人,和她談民主?馬克思主義拿出來就可以直接撩翻一群——當然,是根據歷史現狀進行改編了的宗吾版馬克思主義。
她一個人舌戰起來尚且越來越令人吃不消,白南之醒來後再陪在她身邊往那兒一戳,每每直接辯得對方口吐白沫。
舌戰得久了,義軍方面甚至都要懷疑:這傢伙真的是嘉熙帝嗎?嘉熙帝,既然知曉這麼多,又怎麼會任由國家發展到這個地步,甚至還被自己的子民推翻麼?對此宋天天也只能苦笑:如果知道得多就能當好一個皇帝,那這差事未免太簡單了點。
她曾經並不是毫無將那些理論給轉為實際的機會,只是太晚,在她還在努力適應一個皇位的時候,命運已經步步緊逼了過來,由不得她再去想那些慢悠悠的改變。
最後,還有一點,便是義軍與北國的關係急劇緊張惡化,幾乎是在同盟破裂後的短短數日內,就進入了不死不休的境地。
某一日,義軍營地裡甚至闖入了一批刺客,被奪去了數條人命。宋天天也險些在自個房間裡遇襲,只幸好白南之幫她擋了一擊。
義軍自此變得越發緊鑼密鼓,四處都瀰漫著一股決戰在即的氛圍。
託這種氛圍的福,再沒人有空繼續糾結宋天天的那幾個條件,便統統應承了下來。
在將玉璽摁在自己的退位書上時,宋天天長長撥出了一口氣,心中五味雜陳。
結束了。
二十餘年,雖不願卻依舊承當,雖努力卻依舊捨棄了的帝王生涯,結束了。
她將手覆在玉璽上,輕輕摩挲了片刻,而後終於放手。
她一直想要捨棄的皇位啊,真的到了失去的時候,到底是輕鬆多一點,還是不捨多一點?
她將桌上的退位書交給了義軍的人,鬆開手,轉身離去,頭也不回。
但是又能離開到哪兒去?
對義軍而言,她的價值,在交出玉璽和退位書的那一刻,已經不復存在了。
“南之。”她回到那個房間,“陪我出去逛一會吧。”
兩人來到了這處暫住地後面的的一片樹林,樹林裡有一潭池水。
“南之啊,我以前一直想,如果有朝一日我能和你一起在外面生活,我們要住在什麼地方?”她坐在地上,靠著樹幹,面對著池水,“在一處山林之間,面對著粼粼波光,搭一間小茅屋……是不是就挺好了?”
他在她身邊,握著她的手,“聽起來不錯。”
宋天天笑了笑,拉起他,向湖面走去。
她握緊著他的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