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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

等木樨再次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代人傳話了，她招手向於陽道：“皮姨奶奶叫你把後院梨花樹下埋的一罈雪水拿出來，讓你煮了，皮姨奶奶要煮茶給太太吃。”

於陽應了，自去取雪水。

那是頭場雪下後，皮姨娘命她們取的，取的都是竹葉上的雪，據說這種雪水。煮了茶，那些金銀器皿，紫砂瓷器一概不用，只用竹筒打磨的杯具，喝上去，是一股竹葉香。

於陽到了茶房，那裡空空的，連個看火的丫頭都沒用，茶爐子還放在爐子上，不過爐門卻封了口。於陽走了進去，開了爐門，將罈子裡的雪水倒了一些在一個小型特製的銅壺裡。雪水是十分珍貴的東西，自然不能用那種粗笨的東西。

於陽百無聊賴地坐在那看著爐火，心裡想著要怎麼跟妞兒聯絡，桑壽說過年回去，自然包括妞兒，雖然鬧成那樣，可是留下妞兒一人在這是斷然不行的。

“陽妮子……”那邊傳來微微地聲音，於陽轉過身子，看見站起身子的妞兒，妞兒在茶房裡。

“妞兒。”

妞兒朝於陽示意小聲點，她向這邊走了幾步，雖然拉近了跟於陽之間的距離，卻沒有走到跟前，她小聲道：“我聽說尹大娘把你帶走了。要不要緊？”

於陽搖搖頭：“沒，只是隨口問問。”

妞兒點了點頭：“那就好，我還以為有什麼。”

“對了，妞兒。”於陽朝妞兒邁出了兩步，離了這麼遠，還用這麼小的聲音說話，於陽覺得十分的不便，什麼時候她跟妞兒說話要用這樣的方式。

妞兒搖頭示意於陽不要再靠近了。雖然這茶房現在沒人，可不敢保證隨時會有人來，她不保證會不會有那些有心人記下，日後一鍋端。這幾個月，妞兒學到的事情很多，可是最重要的便是保住自己的生命才能擁有更多。

於陽有些失落。真的要這樣麼？自己以後就要這麼跟妞兒說話了麼？

此時，於陽已經沒有了先前的喜悅，怏怏地道：“壽哥跟我說，過年一起回去，你回去麼？”於陽技巧地選擇了問話，如果直接同妞兒說，妞兒一定會斷然拒絕，桑家不喜歡妞兒，妞兒又何嘗喜歡桑家。

“我不想回去，回那裡做什麼！”果然，妞兒回絕的很乾脆。

“那都是不能得罪的……”於陽小聲的道，“原來是她們對不起你，可是，你現在不一樣了，是太太身邊的丫頭，我常聽人說，‘宰相門前七品官’，你在太太跟前，也就是個七品誥命，她們現在巴結你還來不及了。”

於陽的話說到了妞兒的心裡。是啊，桑家人不是說她不知好歹麼？認為，她離了桑家就活不下去麼？她偏要回去給她們看看，告訴她們，她妞兒活的好好的，混得好，叫桑家母女後悔去吧。是，她不回去，桑家的人還以為她過的不好，不好意思回去。

“我回去！”妞兒立馬答應著，她的心思已經飛到了那日要穿什麼。正好，太太院子裡的丫頭每人都做了一身新衣，她還沒上身呢，手裡還有幾件首飾，只是卻不怎麼精緻。如果能在這段時間討好太太，得到一兩件首飾，那邊好了。

見妞兒答應，於陽忘記了先前的不快，高興了起來。這樣才叫過年，她，妞兒，還有桑壽大家在一起，一起過年，那才叫過年。

“陽妮子，水燒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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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虧了妞兒的提醒。於陽這才發現水已經燒開了，她忙跑了過去，慌亂地去掀壺蓋，卻忘記銅壺蓋是燙的，不能赤手開。於陽驚呼一聲，甩著手跳開。

妞兒看了忙跑了過去，先是看了於陽的手，拉著她直接把她的手浸到涼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