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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總不能眼睜睜看你一直肥下去,要真是肥得像那些相撲選手,你真的怎麼穿怎麼腫了。你最少要維持在八十七公斤之內,不能再胖了。”
“是是是!一切你說了算……”
“他好幼稚。”範喜言只有這四個字奉送。
“別這麼說,想與他交朋友的人很多,但他願意接受的卻很少,所以他只我這麼一個知心好友,其它泛泛之交他一點也不在乎。”
今晚的飯由楊敦日請,作為昨晚爽約的道歉雖然烹食的人仍是範喜言。原本昨晚他們約好要去士林夜市吃小吃的,但不得不臨時取消,好陪常奇偉去打球。
“他那種孤傲的人,誰受得了他?只有你這種圓融的人才會生冷不忌。”
什麼生冷不忌?楊敦日失笑。
“奇怪,你們到底有什麼宿世仇恨呀?都那麼討厭對方。奇偉不是會記仇的人,他頂多有點驕傲;而你雖然為了正義去強出頭,但也不是刻薄的人,怎麼一提到對方就沒好話?”沒看過八字那麼不合的人。
範喜言挖了匙烤布丁咕嚕吞下,努了努下巴
“吃看看,我今天終於研究成功的布丁,給個分數吧。”實在很不想談那個男人,但他偏是楊的好朋友,唉!
楊敦日一大口就吃掉半杯
“好吃!平常與奇偉一同吃飯,他可不許我享用甜點,只能吃主菜。”
“他管太多了!”
“他有他的看法,但出發點還是為我好。他怕我四十歲以後高血壓、糖尿病纏身。”
“真是壞心眼。能吃就是福,他不知道嗎?”
“在我們剛認識的那一年,他是這麼想的,所以老是請我上館子吃東西。”自然而然,他竟可以在她面前侃侃談起自身的事。也許是,不希望她誤會奇偉吧!
範喜言眨了眨眼,認知到他正敞開心要說出一些他從不輕易對人陳述的事,不禁正襟危坐、全神貫注。她很在意他,很在意很在意他這個朋友。
他看向窗外,笑了下:
“別看我一直胖胖的,其實我常常餓肚子。上大學之後每天只能吃土司配白開水,我食量大,一餐吃一條土司最省錢,二十五塊就解決了。拼命打工賺錢、存錢,老實說那時手邊有幾十萬元可以動用,但我怕死了永無止境的貧窮,所以決定大學畢業前,能省則省。結果就每天對著餐廳裡的食物流口水,發誓以後有錢了,一定要狠狠吃夠本,後來奇偉發現了我連吃兩個月的白土司之後,開始押著我吃遍全臺北市各大大小小的餐廳。他的家世相當好,父母都是醫生,每個月零用錢多到足以交我一個學期的學費。他很傲,但他對朋友非常好我指的是,他心目中真正認定的朋友,後來當他發現我被他餵養到破九十公斤大關之後,追著
我減肥成了他努力至今的任務。
“你一直一個人?”她才不管那男人是傲還是什麼的,只注意他避重就輕地帶過自己身世。
楊敦日故作不在意地道:
“是,一直是一個人。父母不在了,我在育幼院待了十年,直到十八歲出來自立。”
他並不希望看到一張可憐他的面孔,而他也確實沒看到,她說出了令他訝異的話:
“我也是一個人。”她吞下喉間梗著的硬塊:“不管我要不要、接不接受,突然間,就這麼孑然一身、無依無靠了。”
“你的家人……也不在了?”
“算是不在了。”她笑,很快轉移話題:“是不是小時候物資不足,所以賺錢了之後,特別愛吃呢?”
“曾經我的願望是當廚師,可惜吃不了苦。”他笑笑地說了段國中時期跑到一間餐廳打工的經歷:“那時很慘,主廚相信棒下出高徒,菜洗不乾淨、魚鱗沒刮乾淨,全得排排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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