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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術?” 羅重疑惑道。
“當時那姜州的秘藥師來為主上診治的時候是這麼說的。”
羅重搖了搖頭:“應該不是。他們原本或許是想直接毒死我的,卻沒想到……”
羅重沒有再說下去。
“主上得天澤佑幸而無礙,臣下來此之前已經遣人通知北郊軍前來,定能剿滅逆賊安定天下。”
“北郊軍?”
“是。”
北郊軍曾經是羅重所率領的軍隊裡最為驍勇善戰的一部,其中的軍士可以說都是從屍山血海裡爬出來的亡命之徒,每次戰前光聽到北郊軍的兇名都能將敵軍計程車氣嚇退一半,還能治療小兒夜啼。
正因為其殺戮之氣太重,當初羅重才聽從了陸禮的建議將北郊軍安置在京城外,一方面是想借京城龍脈的貴氣潤洗北郊軍過於血腥的殺氣;一方面也是作為藏在手裡應對意外敵人的奇兵,比如現在。
“當初主上埋下的這支奇兵該發揮他的作用了——”
羅重出神的望著腳下的地毯,卻並沒有因為陸禮的話語露出任何輕鬆的神情。
羅重望著腳下的地毯,默不作聲地聽著陸禮將他來此之前的所作的一切謀劃告訴自己。
躺在軟榻上的黑衣藥奴忽然動了一下。
羅重、陸禮兩人頓時一齊看向他。
“你最好不要隨便出聲。”
羅重撿起陸禮丟在地上的匕首,及時地壓在了藥奴的脖頸上。
陸禮愣了一下,頓時明白過來。
那姜州的秘藥師費盡心思,設了如此一個真假難辨的陷阱。
“你們逃不掉的……”
從藥奴的喉嚨裡擠出沙啞的聲音,赫然就是那用來欺騙眾人的假鍾昭公。
“與其關心我們不如關心一下你自己,你覺得是老實交代出你背後的主謀有什麼計劃比較好,還是想在臨死之前多償些痛苦呢?”
藥奴低頭,發出“嗬嗬”的笑聲,如果忽視其中過於乾澀的沙啞,幾乎與羅重的聲音是一模一樣的。
陸禮忍不住皺了一下眉,他一點兒也不喜歡這種身邊有兩個主上的錯覺。
“我覺得……你們這種人就該眾叛親離不得好死……”
這話是對著羅重說的。
羅重愣了一下,摘去藥奴遮住大半張臉的黑色面遮。
他殺過不少人,有些還能記得,有些已經忘了,但那大多是在戰場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男人之間最痛快最無情的遊戲,並不足以引發這樣怨毒的仇恨。
何況他說的是“你們”,其中還包括了陸禮。
黑衣藥奴看著羅重茫然的眼神,傷痕交錯的臉上頓時露出一個怒恨交加的表情——
“你居然不記得……居然……”
藥奴說著,猛然發出一陣咳嗽聲,從喉嚨裡吐出一口血來。
相比於仇恨本身,被輕易遺忘似乎反倒成了更不能承受的憎怨。
“你居然不記得了……”
經過血水潤澤後的嗓子潤滑了許多,恢復了幾分原本的音色,確實與羅重的聲音很像,卻要更加清亮一些。
陸禮低著頭,掩飾去臉上過於吃驚的神色。
他已經明白了這個身穿黑衣的藥奴是誰。
“是你?”
顯然羅重也想起了這個本以為無關緊要的人。
“……你們自己高高在上,就把別人當做螻蟻一樣,輕易決定他們的生死……憑什麼——憑什麼——”
羅重瞥了一眼默不作聲的陸禮,冷冷道:“既然你沒死還回宮做什麼,弄成這副模樣來報仇,至於麼?”
“你以為我願意?”
藥奴的嗓音又恢復了沙啞,夾雜著乾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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