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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出師未捷,但這個結果盧八娘並不太吃驚,萬事順利不過是夢想罷了,事實上沒有誰比她更能認清想成功沒有那樣容易。現在畢竟沒出人命,而且司馬十七郎也沒有毀容。
毀容可不是一件小事,在這個重視相貌的年代,人們甚至認為長相英俊的人品行才會端正,司馬十七郎如果被毀容,也就是絕了他的仕途了。
可對方第一次沒成功,那麼以後就不會有成功的機會了。
盧八孃的手下,只要是因為公事受了傷,都有高額的補償,喪失勞動能力的還有終身的退休金,這些事情早有一定之規,她吩咐下去,又叫過桃花爹和徐進,“出了這樣的事,莊子的安全要加強了。”
桃花爹上前問:“是不是再調進來些人手呢?”
“也好,再調些人過來,一定要加強巡視,特別是夜間。”京郊之地,又在避暑山莊附近,原本非常安全。可今天的事情是誰做的,盧八娘心知肚明,剛剛對方沒有下殺手,想來也不敢殺到山莊,但還是不能不防範。
“娘子,你趕緊先看看郎君吧,郎君畢竟是皇孫,與我們這些皮糙肉厚的粗人不同。”看安老先生出了屋子,陳勇感動地勸著盧八娘,娘子見郎君渾身是血,卻沒有先去看他,而是先將所有的人和事都安排好,確是巾幗英雄,真不枉大家跟娘子做事。
盧八娘笑笑說:“郎君我自然關心,對你們我也是一樣。”吩咐陳勇去休息後才進了西屋。司馬十七郎身上的傷已經包紮得差不多了,最嚴重的是左腿,傷口很深,出了不少的血,還有就是一些小傷和青腫,眼下也都上了藥。雖然身上從頭到腳都是傷,但卻沒有性命之憂。
盧八娘想躲過的就是包紮的時刻,到處是血和汙穢,她沒法忍。現在看到臉上帶著兩塊青腫的司馬十七郎,她將目光移到他重新換好的乾淨衣服上,“疼得很嗎?”
“我從沒調戲過別人家的娘子,你能信得過我吧。”司馬十七郎沒有回答她的關心,而是擔心地看著盧八娘說。
所謂調戲別人家的娘子,不過就是一個藉口,以盧八娘對司馬十七郎的瞭解,他不會做這樣不名譽的事,而且她還派人一直跟著,瞭解所有的情況,“我當然相信你。”
“是十三郎!”司馬十七郎放下了心,依舊沒有去想自己的傷勢,而是繼續談起了這次事故,“我聽到人群中有他的笑聲。”
“但此事決不是他一個人策劃,應該還有一個幕後者。”盧八娘平靜地說。司馬十三郎那樣一個蠢材,怎麼能指使得動這樣多的人來幫他做事,而且目標如此明確呢?如果今天沒有盧八孃的護衛們,司馬十七郎雖然會保住性命,但永遠不能出現在朝堂上了。
“應該是母妃。”司馬十七郎艱難地說。雖然對齊王妃沒有什麼真正的感情,但是承認嫡母想害自己,於司馬十七郎仍是違背了他的正統思想,非常之不愉快。這個時代的庶子,就是與自己的生母感情很深,但也會真心認為嫡母才是母親,更不用說忤逆嫡母了。
“我們確實大意了。”盧八娘贊成他的結論,齊王妃所謂的賢良,也決不能容忍庶子脫離她的掌控。尤其是對娶了盧姓女,有了得力的妻族,還想謀個出身的司馬十七郎,她要趁事態還沒有到不可控制的時候阻止,眼下這個機會恰恰好,司馬十七郎不在府裡,出事也與齊王府不相干。若是坐等司馬十七郎有了出路,再想打壓就要難得多。
“可是我沒有被毀容,總有一天我會全部找回來的。”司馬十七郎咬牙說道。他當時見到對方一心想劃破他的臉,心裡已經全明白了,一個臉上有傷疤的皇孫是不可能面聖的。
盧八娘不禁佩服他,畢竟只是個十八歲的青年,心志如此的堅韌。說起來他們確實是一路人,為了實現目標不怕一些的犧牲,也只有這樣,才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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