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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道:“聽說,前兒你把中山王給打了?”
楊定跪於地間,俯首承認:“是,此事是楊定衝動了,願向殿下領罪!”
慕容泓嘿然冷笑:“你自稱名,卻不稱臣,顯然沒打算臣服我大燕,又怎麼向本王領罪?”
楊定微笑而答:“殿下,楊定入仕苻秦,秦王相待不薄,身處秦地,故而向秦王稱臣;但如今此地為燕所轄,殿下代行燕天子事,楊定並無職份,自當以平民之禮相見。”
“是麼?”慕容泓往銀觴中倒著酒,譏嘲道:“有敢打本王弟弟的平民,只怕有一百顆腦袋也不夠砍的!”
楊定笑道:“殿下心存仁厚,念著往昔情意,楊定很感激!”
“呵,你倒是會說話,以為提起往日情份,本王便不追究了麼?”慕容泓飲著酒,徐徐道:“只不過,我雖不喜歡鳳皇對哪個女人那般著迷,卻也不願碧落居然這麼著慘死……”
恍惚看到了另一個決絕將赤宵劍刺穿自己的倩影,慕容衝的神思有些恍惚:“雖然那丫頭屢次對本王無禮,可她……全心全意維護著鳳皇和……雪澗,所以本王也想幫她,只是以為她一定早在棺木中化為一堆骸骨了,誰想居然還活著!”
楊定苦笑:“殿下,她現在比一堆骸骨好不了多少。”
慕容泓伸出手指,輕撫著那兩粒淚珠般的舍利子,黯然道:“只要有一口氣,總能補償吧?怕只怕,芳魂杳然,連夢都夢不著時,才最是摧肝裂膽。”
他向來凌厲甚至暴戾的眼眸難得地柔和下來,泊了層幻夢般的傷感,銀觴在手邊無意識地轉來轉去,轉來轉去,直到楊定膝部跪得麻木,他才似醒過神來,舉觴將酒水一飲而盡,才又顯出其飈發昂揚之氣,側目望向楊定:“方才你既已提及燕國未給你官職,那麼,本王給你官職,你從此和你義父高蓋一起,共輔燕室,共創大業,如何?”
楊定唇角的笑容僵了一僵,隨即舒展得更是明燦。他恭敬垂手:“殿下厚愛,楊定敢不從命?只不過楊定還有個不情之請。”
慕容泓頓下銀觴,饒有興趣地審視著這個毫不猶豫便背叛了秦王苻堅的男子,說道:“你說!”
楊定正容道:“殿下也該聽說,楊定素來不喜為朝政羈繫,便是當年被秦王徵召,也打算好隔個一年半載,便尋機掛冠而去。誰知後來遇到了碧落,心中……再也放不下,便一直延宕著不曾離去。”
丁香結 孤雁來去風雨驟(一)
他嚮慕容泓深深行禮:“若殿下將碧落姑娘賜配於我,楊定將改投燕主,矢志不渝!”
慕容泓沉聲道:“可目前那個碧落,聽說又醜又傻,你還要她?”
楊定斷然道:“醜也罷,傻也罷,生也罷,死也罷,只要她是碧落,我便要她!”
慕容泓不由地又去取案上的銀觴,眼睛卻只盯住楊定,不知是驚是嫉,是怒是羨,忽然“篤”地一聲,卻是他碰著了已經空了的銀觴,卻不曾握住,不小心便拂落到了地間。
“你下去吧,本王……再想想……”慕容泓懊惱般地嘆息一聲,揮手讓他退下。
楊定叩拜而退,一雙膝蓋跪在條石的地面太久,幾乎無法直起,但他甚至沒有蹙眉,維持著恭謹的微笑,竭力平穩地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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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真能想,居然出了這麼個難題給濟北王。”高蓋聽聞後嘆息:“碧落是中山王的女人,便是中山王將她害得再慘,也絕不可能輕易放手。”
“他非放手不可!”楊定咬牙切齒,手上的動作卻異常輕柔。
他讓碧落仰躺於席上,脖頸擱在自己腿上,捋下那頭失了光澤的長髮,一點一點為她清理雜物,滌盡汙垢,努力想還回她原來的風姿綺秀。
碧落閉著嘴,下意識地牽著楊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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