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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有作完呢!?”
“只不過是一幅畫工淺薄的俗畫罷了,再畫下去亦無意義,再者,我此下並未有作畫的心情。”
聞言,我再次暗暗嘆息,原來韓子湛早已意識到了自己的畫工不佳,如此,他才住了筆,沒有再繼續畫下去。
須臾,又有人過來,這次出現的竟是兩個人,一位手持托盤和茶具,另一位則手捧軟墊。
看著宮人將茶水沏好,韓子湛這才示意我在放置著軟墊的石凳上坐下:“問吧,你想知道什麼,我都會告訴你的。”
我將視線從正舉步離開的三名宮人身上收回,莫名地有些感概:“這裡的宮人真不一般,自始至終,你都未曾吩咐過他們什麼,而他們亦未向你徵詢過什麼,卻拿來了此下你最需要的物什。”
韓子湛的眸色開始變得異樣:“其實,他們皆乃聾啞之人。”
“乃聾啞之人!?”我的心不由得一沉。
“是聾啞之人!”韓子湛微微頷首道:“平日裡,他們都會與我保持一定的距離,不會靠我太近,所以適才,我才能輕易地曉知你的到來。雖然他們俱為聾啞之人,但是卻個個天稟異賦,不僅武功深不可測,而且似乎還都通讀心之術,因總是無聲無息,故此大多數時候,我都感受不到他們的存在,但是,如若我想做什麼,或者需要什麼,他們便會馬上出現,於此,起初我亦很驚異,因為幾乎他們每次出現,都會帶著我所需之物一同出現,而我,於事前並未吩咐過他們。此次便是如斯,我還沒有吩咐,他們便清理了石案,準備了茶水,甚至還考慮到石凳寒涼,為你拿來了軟墊。”
聞此,我的心愈發地沉重起來,雖言韓子湛是被囚禁,但以此況而論,囚禁的則不僅僅是他的自由,應該還有他的心。
沈熙昊竟在桐木堂內安排了會讀心之術的聾啞宮人,其用意是何等的殘酷,一個人長期地被囚禁一偶,雖用度不缺,但常年累月皆無人交流,不光是身心,連意志都會承受折磨和煎熬。
見我一直沉默不語,韓子湛遂輕笑道:“怎麼這麼安靜,我想,你來這裡,應該不是為了一直髮呆吧?”
我踟躕再三,才回應道:“皇上…終究還是冷酷的。”
“身為帝王,本該如此,帝王若不冷酷,臣民便無了懼怕,一不生懼,便會頻發事端,所以帝王之治,有時需有賴於酷法厲刑,如此,臣民才會徹底懼服。所以,你無需感嘆,沈熙昊他應該對我冷酷,不過,據我所知,作此提議的,卻是陳明峻。”韓子湛的表情依舊淡然。
為了徹底收復丁零,陳明峻的付出,何其之多,他隱忍六載,受盡磨難,其間傷痛有多深,便會厭恨韓子湛有多深,因而他作此提議,著實無可厚非,念及於此,一時我又無了話題,只是端起茶盞,輕輕地抿了一口,茶是上等的碧螺春,入口很香,沁人心肺,所以不由得再次感慨,真的是除了自由,桐木堂內應有盡有。
“我聽文航言,你不願見我,所以在來這裡之前,掙扎了很久,害怕你見到我後,會即刻將我趕出去。”放下杯盞,我終於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
韓子湛亦品了一口茶:“我不願見你,只是不願你看到我的狼狽。”
我微微錯愕,同時亦有些困惑,即便是被囚禁,韓子湛的儀表和衣飾依舊是從容和得體的,並未顯絲毫狼狽和憔悴之態。
“我說的狼狽不是指外在,而是指內心,與其說不願見你,其實是害怕見到你,不過,現下能再見到你,我還是很高興的。”稍頓,韓子湛又徐徐地補充道。
我有心去安慰他,卻偏偏起錯了話題:“其實,這裡除了靜些,還算是好的!”
意識到自己的言辭不妥,故而不待韓子湛回應,我遂立馬補救道:“抱歉,是我話語不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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