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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自己呢,看似是個單純天真的十四歲閨中女孩兒,但是內心深處,卻埋葬著一個早已經歷過嫁人孕育生死的婦人。
大不了,重新再死一次。
況且,自己還可以用耳朵來試著躲開那些人,總比母親弟弟多了一成勝算。
可是她到底高估了自己的運氣,也低估了這些流匪對這山中地形的熟悉,幾次貓捉老鼠一般的逃竄,她身邊的護衛一個個倒下,她一個人形單影隻地躲在了山縫後面的小樹下,勉強逃過一劫。
她將自己的身體蜷縮起來,恨不得把自己化為一塊石頭和這大山融為一體,可是耳邊依然能傳來不遠處的腳步聲和搜查聲,那是流匪們把她護衛的屍體逐個翻遍,又把這一片山溝踏破的聲音。
那些人看到了她,知道她就在這山裡,想要捉住她。
她知道自己長得好,放燕京城侯門貴族小姐中,也是惹眼的一個,更何況在這群流匪眼中……
她自然也明白,自己一旦被那些人捉住,會是怎麼樣的下場。
她咬著唇,嗅著不遠處傳來的血腥味,聽著那些流寇粗重的氣息,恐懼鎖住了她渾身每一處,也扼住了她每一次的心跳,她甚至開始害怕,她的心跳是如此劇烈,是不是會讓那些流匪聽到?
這種煎熬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那些流匪失望了,撤了,他們開始走向別處,去尋找她的蹤跡,他們也開始商量著先去打些獵味,弄些狍子山雞來,先吃了東西填飽肚子再繼續找她。
她僵硬地蜷縮在山縫裡,聽著那些人的腳步聲,一下一下地數著,確切地知道他們距離自己遠了,這才小心翼翼地爬出來。
先抓了一把雪塞在嘴裡,又啃了一口草籽填充飢餓的肚子。
之後她便蹣跚地朝著遠離那些流匪的方向爬去。
她不知道該怎麼走出這座山,也不知道該怎麼找到可以求助的人,可是她知道,她的腳力遠遠不及那些流匪,所以她一定要遠離那些人。
她的耳朵可以幫她避開山裡的猛獸,也可以幫她尋到一點吃食,只要她能躲開那些人,她就能熬過去,熬到父親走進這深山裡來救她。
她掙扎著尋到一根枯乾的小樹,使勁吃奶的勁兒折了下來,拿在手裡權當柺杖,她拄著這個柺杖,蹣跚地走在山間,避開那些猛獸的低吼之聲,朝著有水聲的方向走去。
這個時候,風又起來了,夾裹著雪,吹打著她的臉頰和脖頸,細嫩的肌膚哪裡經得起這般蹂躪,她纖弱的身子在這種徹骨的寒冷中瑟瑟發抖。
&ldo;我一定要逃出去,逃出去……&rdo;她拼命地念叨著,可是嘴巴其實根本沒辦法發出聲音來。
&ldo;我已經死過一次了,這輩子的路,比上輩子好,我不能就這麼死了,我這麼死了,對不起上輩子的葉青蘿……我不能死……&rdo;
腳底下猛地被絆了下,她趔趄著摔倒在地,七葷八素地爬起來,鑽入鼻中的卻是一股子惡臭。她用柺杖扒拉著絆倒自己的那物,一看之下,卻是把剛才吞進去的草籽直接嘔了出來。
狼狽地跪在地上,她大口地喘氣,冰凌子激打在她的臉上手上,身上不知多少處刮擦的傷痕在隱隱作痛。
&ldo;我在水底下煎熬了十七年都沒有死,這一次我也不會死,不會的……&rdo;
她一邊這麼拼命地告訴自己,一邊再次爬起來,掙扎著往前繼續行去。
她終於尋到了一處山洞,又從草堆裡扒來一些乾草塞進去,然後把自己的身體窩進山洞裡。
蕭敬遠不吃不喝,親自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