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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改造一下。當時各軍種兵種以及政府各個部門都成立了五七幹校學校。隨後,我們全家都去了空軍的五七幹校。
空軍五七幹校學員來自空軍各部門。其中有好些個漂亮的女兵,稍一打聽就知是空政文工團的。###十年,好看有道的女孩一定想辦法混進部隊,部隊是個大熔爐,鍛鍊人。
我屬於先長後不長的孩子,十四歲就是###的個頭。空政文工團的學員在幹校很快就湊成一個演出班子,按毛主席的要求,普及樣板戲。我好動,被文工團一個姓欒的叔叔看中,拉我進入演出隊,排戲後東北林區巡迴演出。
那時的演出盛況空前絕後,漫山遍野的觀眾,估計今天趙本山回家鄉忽悠也不過如此。我肯定是個龍套,說實在的連龍套都算不上,演得那個角色連我今天都不好意思說。瞭解樣板戲《紅燈記》的讀者知道,當李奶奶向李玉和發出情況緊急訊號未奏效,李玉和一步跨進門就問:“媽,出事啦?!”李奶奶向門外一指說:“門外——有狗!”
我此時上場,站在電線杆旁,飾演我平生第一齣戲,第一個角色,就是這隻“狗”。
黃曆
隨文工團在林區巡演讓少年的我快樂無比。記得有時候趕場,下午一場,晚上一場,所有演員連妝都不卸,吃倆饅頭喝口水就上路。一卡車人不分好壞人,“李鐵梅”與“日本兵”說笑,我在一旁看得好生奇怪。
那時演出不分工,沒有大腕。每個人都身兼數職,服(裝)化(妝)道(具)三位一體是本分。一個人少則頂仨角,多則從上臺起就不停地換裝,從頭忙到尾。當我有了一點兒舞臺經驗時,我當完“狗”,又隨鳩山闖入李奶奶家搜查“密電碼”,在裡屋將一本“黃曆”拿出呈送主子,然後鳩山看了一眼,掃興地說了一句“黃曆!”掃興而歸。
劇情每日不變,所謂裡屋其實啥也沒有,只有一破凳子上放著一本“黃曆”,每天我進來後抄起黃曆,默數一二三,然後掀簾再次凳臺。這一套表演程式我熟,觀眾比我更熟。可是有一天,當我鑽進裡屋,沒有看見我熟悉的黃曆,立刻頭大如鬥。由於道具的失誤,讓我這個沒有處理突發事件能力的“演員”一屁股坐在裡屋,死活不肯再出去了。
後來,我清晰地聽見臺下的聲音由嗡嗡聲變得喧囂,此時的我不是沒了主意,而是堅定地認為錯誤不在我,沒有道具,我無法再度登場。那天最後怎麼收的場,我不得而知。事後,有前輩來安慰我,傳授舞臺經驗:無論如何,在空中胡亂比劃一下也得出場,“救場如救火”是藝人之藝德。
老照片
母親拿來一張老照片,是張合影,上面有七個幼童,都是我的長輩。照片的年代推算應該在1942年前,母親當時不會超過十歲。深夜,我一個人在臺燈下端詳了照片許久,感慨人生。照片上的人大部分我都見過,不說名字,依稀也可以分辨誰是誰。母親的頭髮濃密,蓋滿半張臉,臉若銀盆,所以乳名叫小胖。
我小時候新中國剛剛成立,所受教育都是舊中國民不聊生,餓殍遍地,沒一個人能過上好日子。祖國解放,把老百姓從水深火熱中解救了出來。這些教育深入人心,以至於我曾長時間對母親“小胖”的乳名持有疑惑。那樣的社會人怎麼可能胖呢?!
這張照片上的孩子們——我的長輩,一臉的祥和,一副城南舊事的心思,他們尚不知幾年之後,一個時代的變遷將對他們的人生產生多大的影響,每個人都是這段動盪歷史的見證。
歷史再快,對於個人也是慢慢行駛的。我看著照片上的這些親人們一天天地變老,感受著世事滄桑。母親已經七十五歲了,聲音洪亮,走路如風,與她一生性格無異。母親的心直口快,歷史上沒少給自己惹麻煩。我們的文化,對直不寬容,對曲很欣賞。
從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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